革命先烈田维智
田维智,黔南田宗显后裔四十二世,1915年6月27日生于贵州黄平县平溪镇,1936年在旧州中学读初二时,因成绩优异,借用其二哥田维礼的毕业证书,考入了省立镇远师范学校第一期。1938年秋参加中共镇远地下党支部领导的外围组织“中华民族解放先队”、“读书会”,成为抗日救亡运动的活动骨干。
维智在校学习刻苦,为人正直,斗争性很强。他积极参加各种抗日救亡宣传活动;与贵阳转学到镇远师范的欧阳德风等同学组织镇师读书会小组,随后在党支部领导下开展各种革命活动,他时而向大众疾呼,时而向市民演讲,时而高歌,积极宣传抗日救国,为掀起镇远地区的抗日救亡高潮和掀起黔东各族人民的抗日救亡运动做出了贡献。
1939年冬,国民党当局发起第一次反共高潮,镇远的形势日趋严峻,许多进步骨干转移贵阳,田维智从镇远师范毕业后到贵阳,1940年春天返回黄平旧州,任平溪小学教员。在此期间,他积极从事抗日救亡宣传活动,在旧州组织读书会。接着,镇远党支部书记宋大鸣疏散贵阳,随后到黄平新州合作金库工作。田维智根据宋大鸣的指示,在平溪开展活动。为了不暴露自己,他决定把开展抗日救亡活动的中心点放在旧州的金满寨,先后吸收了常学华、石天录、杨如英、李如庄、罗德珍、满邦荣、常学森等青年学生为读书会会员。他们组织大家学习《大众哲学》,《共产党宣言》、《论持久战》、《新华日报》等革命书刊,组织演出《放下你的鞭子》等街头剧,向群众展出了自己编画的一百多幅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华罪行的漫画。这些宣传活动,深受群众的欢迎,激发了人们的抗日情绪和必胜信心。为了开展抗日救亡活动,他风里来雨里去,劝二哥二嫂把财产分给农民,支持救亡工作。向妹妹借钱做路费,准备奔赴延安。
1940年秋,国民党统治区四处白色恐怖,风声日紧,特务、军警处处盯梢、跟踪进步人士,田维智随时都有被捕的危险,他却冒着生命危险从旧州去通知宋大鸣转移贵阳。得知宋已经安全离去,也随之到了贵阳,被安排在红十字会工作。12月中旬的一天,他在贵阳图云关巧遇在镇远被追捕而逃往贵阳的张文锐、李元善、杨秀芳三同志,他立即将他们带到自己的住处,说明白天不能人城的原因,及沿途路上特务往来如梭的情况。晚上,他亲自带路将他们安全送到宋大鸣住地,与上级党组织见面。他这种对组织对同志极端负责的精神,深受大家好评。
皖南事变后,贵州党组织已经转移,田维智在贵阳己不能立足,于夏末回乡就地蔽隐。国民党特务郭某得知田维智返黄平后,跟踪监视。7月的一天,郭趁田维智不备,突然带领士兵闯人旧州西门街其二哥家将田维智逮捕。同时被捕的还有常学华等几个读书会员。在押
往监狱的途上,他不但自己表现了高度的革命气节,威武不屈,还要求其他同志要勇敢地与反动派作斗争,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审讯室里,田维智带着脚镣乎铐站立着,周身血迹斑斑,不管敌人使用什么乎殴,他咬紧牙关没有吐出一个字,酷刑面前大义凛然,痛诉国民党反动派不顾半壁河山被日冠侵吞,疯狂发动内战,掀起反共浪潮,镇压爱国志士的罪行。
母亲到监狱看望,见儿子被拆磨成这般样子,心如刀搅。田维智安慰母亲,说:“妈!你不要难过,我若死了,有党和亿万人民在,有二哥在,您回家后给我做一双新鞋”。他话音未完,母亲己昏死倒地。
为了营救田维智出狱,其家人己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和田土,最后还是“无能为力”、大家知道他不得救了,母亲亲自为他送去了新鞋和原来穿的一件呢大衣。他见到带去的东西,知道这次见面,将和母亲是最后的决别。他放开嗓子喊了一声:“妈!”老人听到儿子最后一次的呼唤,泣不成声!.再次昏死在地上….1941年10月25日凌晨。田维智突然被士兵叫醒,见是国民党杀人不眨眼的二十八师师长刘伯龙亲自带兵来到他的监号,他己意识到敌人要向自己下毒手了。当他被押到旧州四屏街上后,一边艰难地向前走着,一边高呼:“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打倒国民党!中国共产党万岁!”这声音震彻天空,惊动人心。
刑场上,刽子手们早己摆开杀人阵势,但田维智从容不迫,威武不屈,仍然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一排罪恶的子弹飞出,鲜血染红了大地,刚年满26岁的田维智烈士,他为了中华民族的危亡和解放事业,顽强不屈,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忆三叔
(田影伯田茂金田茂书田茂中田茂恒田茂诚)
我们的三叔叫田维智,生于一九一五年古历五月十五日,牺牲予一九四一年古历九月初六。小时,在乎溪小学读私塾。一九三五年在旧州中学读初二时,由于学业优良,借他二哥田维礼的初中毕业证书考入了镇远师范学校。在镇远师范读书期间,成绩优良,思想进步,不久就结识了镇远地下党负责人田伯平同志,随后加入了镇远地下党的外围组织。民先队”。
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零年问,他和宋大鸣、欧阳德风等同志经常在镇远,施秉、黄平一带从事抗日救亡宣传活动,积极组织“读书会”,发展。民先队。队员。活动范围越来越宽,声势越来越大。他们的革命行动引起了国民党军、警特务的破坏,有的队员被逮捕,形势日趋紧张。根据镇远地下党隐蔽精于,积蓄力量的指示,一九四零年他们疏散到贵阳不久,利用关系打入国民党军队内,借合法地位从事抗日活动。不幸,内部出了叛徒,他们的行动已被特务觉察,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根据组织意见,便离开贵阳回到黄平。为了不至过早暴露,他们决定开展抗日救亡活动的中心地点放在旧州金满寨。同时开办。读书会。,积极宣传抗日救亡政策,唤醒民众,当对参加旧书“读书会’的有常学华,石天录等青年学生,他们经常天黑时到金满寨后阴坡开会,读书,唱歌。他们读的书籍有《大众哲学》,《共产党宣言》,《论持久战》,《子夜》,《阿Q正传》,高尔基的《母亲》、法捷耶夫的《毁灭》,画刊有《抗日战争中的西北》,《新华日报》等。唱的歌有《义勇军进行曲》,《大路歌》,《三江好》、《松花江))等,他们还深入到老家平溪和余庆县的龙溪镇乡下去开展抗日救亡的宣传活动,演唱抗日救亡歌曲,演出街头戏。放下你的鞭予。,还将自己编画的~百多幅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华罪行的漫画向群众展出,这些漫画大大激发了群众的抗日情绪,增强了抗日必胜的信心,深受人们的欢迎。
为了开展抗日救亡活动,他经常风里来雨里去,四处奔走,一年到头没有回家一次。家里人非常心疼他。祖母劝他早点办婚事,他一再推迟。有一次他对嫂杨如铭(田影白的二叔母)说:你把家里的金镯子和大洋拿来支援我们的活动吧”“把二哥(田维礼)铺里的布匹分给农民去。他还向我们的小娘借钱做路费准备去延安。
风声紧了,国民党特务和军警对他越盯越紧,到处跟踪,随时都有被捕的危陵。正在这紧急关头,’他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四屏镇通知当时在黄平银行金库工作的地下党负责入宋大鸣(黔阳)同志离开黄平。 ‘
灾难终于降临了。一九四一年占历六月的一天,国民党特务郭××带领国民觉军在旧州镇趁三叔不备突然闯入西门街二叔的铺子里把兰叔逮藩了。同时被捕的还有常学华等几位读书会成员,在押往监狱鳟路途中,他不但自己表现高度的革命气节,威武不屈,同时教蘸其他同志勇敢地与反动派作殊死的斗争,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三叔被捕之后,我们的祖母悲痛欲绝,大家想尽各种办法营救,最后把家里德几十调田土变卖了,得嚣三百多块洋,请常和笙带到国民党县监狱去疏通。结果常大伯说“无能为力了”祖母的眼泪也哭于了。祖母自去县监狱看望,在监狱里母子相见,心如刀搅,三叔拖着沉重的身体,忍着眼泪靠近监狱的狱栏安慰我们的祖母说:“妈,你不要难过,我若是死了有共产党和亿万人民,有二哥在,回去后给我做一双新鞋。祖母哪里忍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哭得昏倒在地。
在监狱,国民党反动派对三叔软硬兼施,用释放引诱,用坐老虎凳、烧辣椒熏,捆绑吊打等酷刑威逼,要他讲出“民先队”的活动情况,供出“共产党”“民先队”“读书会”的成员名单,他咬紧牙没有吐出一个字,他在醋刑面前大义凛然,痛斥国民党反动派不顾祖国半壁河山被日寇侵吞,疯狂发动内战,掀起反共高潮,镇压爱国抗日志士的罪行。
大家知道三叔不得救了,祖母第二次去看他时,给他带去一双白鞋和原来的一件呢大衣。当他看到带去的东西,知道是和祖母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放开嗓子喊了一声“妈l!”整个监狱都震动起来。年老的祖母听到儿子最后一次呼喊,泣不成声,昏了过去。
一九四一年古历九月初六凌晨,国民党二十八师师长刘伯龙亲自到县监狱把三三叔押走。三叔已意识到反动派要下毒手了,他被押到四屏街上时,一边艰难地向前走,一边高呼。“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打倒国民党,中国共产党万岁’这声音震彻天空,激荡人心。到了三里湾,刽予手们早已摆好杀人的阵势。三叔威武不屈,从容不追,高呼革命口号,踏入刑扬”刽子手们慌了手脚,残杀成千上万无辜劳动人民的刽于手刘伯龙叫“开枪”,一排罪恶的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大地,三叔英勇牺牲了,时年二十六岁,事后看守的人见他死得那么悲壮,那么不寻常,动了恻隐之心,便把他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把他的脸盖上,表示哀悼,愿死者的家属快来收尸。
刚把三叔安葬结束,接着田维礼(田维智的二哥)又因过度悲伤,吐血不止,第二年也忧愤去世。
三叔的革命书籍,宣传品等,那时都藏在金满寨。国民党要去抄家,外婆怕出事,便把藏的书籍,和宣传品统统收来烧了。解放后在平溪老家找到了珍藏多年的《斯大林传》、《西行漫记》等革命书籍,当时交了平溪区区长高云程同志。还珍藏了一张三叔与镇远地下党支部书记田伯萍同志一九四零年临别时的合影照片。
解放后,祖母享受了一段烈属待遇,每月都领到烈属抚恤金。后来由于极“左”路线的影响,抚恤金被取消了。为了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原镇远地下党负责人田伯平同志写的《回忆录》中说:“有个民先队员,姓田,大概叫田维智,黄平人,是个大个子,这个人敢说敢为,顽强不屈,被国民党反动派抓去枪毙了。这样的好同志应追认为烈士,他的家属应当享受烈属待遇。”我们要沿着革命前辈开创的道路前进,为四化贡献一切力量。
一九八五年二月二十七日
供稿:田维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