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蕙文化是中国历史名人文化,更是山西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山西大同府应州(现在山西朔州市应县)地域文化的标牌。
我作为山西应县《田氏族谱》主编,田蕙后裔,最热衷于就是挖掘研究田蕙文化,这种情怀来至于田氏的血源亲情,更是发自内心对他的人格修养和人格魅力以及清廉为官的敬佩。
田蕙出生在山西应州城一个世宦之家,曾祖父田盛,在应州城内开旅店、粮店,明成化七年,捐资重修应州文庙;明弘治八年,应州大旱之年开仓放粮,救济民众;拾金不昧之举,而雅重舆评。明正德朝诰赠上林苑左监丞。祖父田天泽,明弘治年间举人,为官清廉、办事公正。初任河北定兴县令,修城池、御戈甲,时有流贼攻城,城內百姓赖以保全;升广西上林苑左监丞,勤政清廉,视民如子;擢陕西耀州知州,拒宦官横索钱财,地方百姓无科扰。父亲田维鲁从事教育事业,先任陕西西安府教授(相当于现在教育局长),中贡后任礼部博士(管理文档、编著文史的官员),次年回籍应州。履职间,对文教工作颇有一番作为;与人交往和而谦,善于布施,同僚因家庭贫困,不能娶妻,他舍自己家财物鼎力相助;本族长者年老多病,主动捐资救助;教诸子做事盘辟退让。母亲俞氏,是顺天府教授俞瓒之女,贤良淑德、性顾瑾严、颇读女训、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可以说祖辈们的为人处事,积德行善,清勤为官,田蕙从小就受到潜移默化影响,为他后来修学、做人、做事、做官奠定了坚实基础。
孔子曰:“学而知之。”意思是通过观察、训练而得到领会。孔子教育学生,特别重视“举一反三,”训练的就是知此达彼能力。
田蕙五岁时,母亲俞氏每天黎明时刻,就叫他起来读文识字、背唐诗、给他讲一些名人典故。聪颖机灵的田蕙,学习时经常会反问母亲一些问题,母亲俞氏总是耐心地给予解答。其次,母亲平时对他要求非常严格,学习及礼貌稍有不认真就严厉批评,使其出入大街小巷,人们不问便知是田家教育出来的孩子。
他不辜负母亲的期望,好学上进,读书非常专心,理解和记忆能力特别强,所有文章读上一遍,就能记住主要内容。街坊邻居都称其为“小神童。”
在明伦堂读书时,田蕙勤学苦练,每次先生讲课都聚精会神地听讲;课后,其他同学们都跑到外面玩耍,唯一个人留在学堂里,继续认真领会和朗读。先生在课堂上提问同学们,轮到他时,能背诵得一字不差。先生曰:“孺子聪颖好学,日后可成也。”
由于他从小学习一丝不苟,勤奋用功,到八岁时能读懂普通书籍,篆书写的古文也能诵读如流。十五岁时攻读经史,能作诗作赋;学堂每次考试时都名列前茅。十八岁中州庠,二十八岁乡试中举。
“父慈子孝”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父母对孩子的慈爱是真正无私的“性命之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同样,子女对父母的孝顺也是为人子女者最首要的品德,所谓“百善孝为先”。《孝经》云: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孝敬父母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是一个最大的德行。
孝顺不只是生前要尽赡养义务,也不只是逝后披麻戴孝,更为重要的是爱父母。“二十四孝”中有一则“闻雷泣墓”故事,十分感人,讲的是魏晋时期一个叫王裒的人,十分孝顺父母,他母亲在世时,生性胆小,听到雷声就会害怕,所以王裒经常在打雷的时候,到母亲身边边给母亲壮胆。母亲去世后,每逢刮风下雨听到雷声,王裒就非常担心母亲,于是跑到母亲的坟前为其守墓。他哭着拜祭母亲,并对他说:“娘,您不要害怕,儿子在这里呢!”王裒对母亲的爱不因母亲在而减弱,反而因为母亲不在而更加思念,爱母如母在,“事死如事生,”可谓孝之至也。
田蕙就是践行这个故事的典范。11岁时,母亲俞氏得伤寒病,家人请来郎中,打针吃药均不见好转。幼小的田蕙非常着急,守在母亲身旁一刻也不愿离开。突然他心里一亮,何不去关帝庙给母亲乞求保佑呢?也没跟家里任何人说,自己就从家里带了些供果到关公庙,跪求保佑母亲康复。大哥(田蘭)、二哥(田芹)因为来回找郎中进行调配药方,没注意田蕙,吃饭时突然发现他不在家。经过打听附近路上熟人,得知在关帝庙。找到田蕙后,只见他跪在地板上,泪如雨下,见到两个哥哥也不起来,说:“娘病不好,我就不起来,让关老爷保佑娘的病尽快康复,你们回去吧!”两个哥哥深受感动。最后几经劝说,田蕙才起身回家。母亲俞氏见到小儿子回来了,一下子觉得有点精神,说:“我孝顺的蕙儿,别着急,我会好起来的,嘿……今后你当有成,为母就放心了,蘭儿、芹儿当尽力辅之。”二人同时点头致意。可没想到的是,丈夫田维鲁还在西安赶应州路途中,俞氏就坚持不住了,带着对丈夫和儿子们的留恋走了。那年是明嘉靖丙午年九月二十五日,世寿四十四岁。一家人痛哭流涕,沉浸在悲痛之中。
之后,每到传统祭日,田蕙总时到墓地祭祀并在母亲坟墓前静静地座着,表达对母亲的思念,一直坚持到任陕西蒲城县令。
无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16岁时父亲田维鲁因心脏病去世,临终前牵住田蕙的手老泪纵横曰:“孺子勉之,以成吾志,光先人之令绪,其在子矣!”意思是:孩子我快走呀!你要努力,成就我的事业,光宗耀祖就靠你了。是在竖子,而勉矣!那年是嘉靖辛亥年三月二十三日,得寿五十有五。父母双殒的打击,对一个少年来说,当时可想而知。然而他将父母诀别遗言刻骨铭心,并作为勤奋读书的力量源泉,最终登进士第,官拜通政使,用自己敏而好学,清勤为官的成果,把父母遗言变成了现实,以此作为对他们的最好回报。
明万历二十六年,田蕙在通政使任上政绩卓著,考绩名列九卿之首,大明神宗皇帝下达诰命,授其为通议大夫,并诰赠父亲田维鲁通议大夫、通政使,母亲俞氏为淑人,三品诰命。父母虽不幸早世,没见其子之显贵,但随享受与子一样的官禄,应该是含笑九泉了。
明万历二十七年十月,田蕙回应州给父母重新选墓地,定于十月一日葬于城东圣水原(现在应县圣水塘村1公里处)。明太子太保、上柱国、光禄大夫、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王家屏给撰写《赠通政司田公神道碑铭》,吏部左侍郎、侍读学士孙继皋给撰写《诰赠通议大夫、通政司通政使田公暨配俞氏淑人墓志铭》。在封建社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大孝的崇高体现。
明万历二十四年,二哥(田芹)病重,田蕙专门请假回应州看望,直到二哥去世,料理完后事才返京。临行时,将嫂子祝氏一并请到京城官邸,以美味食品奉养。真心实意的善待,深深地感动了嫂子。有一次嫂子对田蕙说:“世上哪有弟弟侍养嫂子之理,但是,我今生看到了,也享受到了。”田蕙说:“弟十一岁丧母,十六岁丧父,平日的生活全靠二哥二嫂打理照顾,虽是嫂子,但在我心中应是嫂娘,你就放心住吧!,不要多心。”直到万历二十七年才一起回到故乡应州。这就足以说明了他作为一个弟弟对嫂子的深情厚谊。这些对现代有些人看来,算不上了什么,岂不知,就是这些小事,没有孝道之心的人是难以做到的。
田蕙对二哥田芹之恩铭心不忘,他在回家探病前,向神宗皇帝上《急假恩疏》是这样表述的:“臣生逢遭难,11岁丧母,16岁丧父,赖兄芹抚教于臣。今臣已六旬之躯,闻兄沉疴缠身,日夜焦虑,涕泪俱下,呈陛下遂臣探视之愿,臣感戴圣恩,拜谢不已。”综上所述,是田蕙纯朴真挚的情感,凝结成的高尚品德和伟大的人格魅力。
圣人云:“天下至德,莫大乎忠孝。”做人最大的美德,那就是做到忠孝了。忠,是一个人对天地、真理、信仰、职守、国家的大公无私,始终如一;孝,是一个人对父母及长辈的一种大爱。田蕙修学发奋攻读,积极向上;为人子谨守家规,恪守孝道;做臣子忠君爱国,勤政为民。可谓是:集忠孝于一身之楷模矣。
参考资料:明太子太保、上柱国、光禄大夫、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王家屏撰写《赠通政司通政使田公神道碑铭》,吏部左侍郎、侍读学士孙继皋撰写《诰赠通议大夫、通政司通政使田公暨配俞氏淑人墓志铭》,山西应县田氏长者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