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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田世荣:幽默小说辑二、三
作者:田氏网 访问量:4218  添加时间:2011-9-2 22:37:51
 

 

   

 

 

  我住在安州长兴小区里。

儿子在夜里一发高烧,我说马上上医院,妻子急得团团转,岳母则是马上去镜子上立蛋。

  我父母早亡,儿子出生后,是岳母这几年在我家帮我带的。近七十的她在家中搞过许多迷信活动,让我气得不得了,尤其是次次的立蛋。

  且说岳母在饭厅桌上的镜子上立鸡蛋。每立之前,先问一下是不是儿子的爷爷找到儿子了,然后立;要是立不起,就再问是不是儿子的婆婆;立不起,再问是不是儿子的祖父......立不起,便要将儿子的一切先人问遍。

  鸡蛋在十分光滑的镜子上立起外行以为是极难的事,实际上是十分容易的事。被岳母立蛋立烦了的我专门去查过资料,说是鸡蛋的一头有三到三个以上的点,它在光滑的镜上立的次数多了,总有一次会立住。结果是,当岳母终于在镜子上立起鸡蛋的时候,她问的是谁,她就认为是那个已死的先人找着我儿子了。

  岳母把鸡蛋立好以后,就过来对妻子说,这次是儿子的婆婆找着他了。

  我在心中冷笑,不置可否,正在想用什么法子给儿子退烧。

  岳母很认真地在饭厅里烧香敬我妈。她说了许多好话,一句话就是请我妈快走,不要逗我儿子玩了,免得他发烧。重要特点就是那蛋得倒下来,倒下来就表示我妈走了。

  岳母烧了许久说了许久,那蛋不倒下来。我心中冷笑道,要倒下来才是怪事。

  谁知我的岳母找上我了,她很认真地要我去把蛋请倒!

  我吓了一大跳。打死我我也不去,这迷信的东西!我的妻子早就在一旁用手揪我了,说是我是安心让儿子死,不安好心......

  男人好多违心的事,都是在妻子的逼迫下做出的。我只得去请这蛋倒下来。

  我是作不了假的,妻子与岳母就在后边看着。烦。我只得请母亲不要逗她孙子玩了,让他好起来。我说我清明节保证给她烧更多的香等等。

  那蛋哪得倒下来?

  偏岳母又将饭厅的窗子关得严严的,无一丝风吹来,吹不倒蛋。我急死了。

  终于等到了儿子哭,妻子与岳母冲进了卧室看儿子。我终于有了机会,一指头戮倒鸡蛋,然后兴高采烈地跑进去对她们说,鸡蛋倒了,我妈走了!

  我寻思了好久,觉得要向岳母反攻。

  于是,我等到岳母发烧的那一夜,我也在镜子上立鸡蛋。立住了后,我冲进正在哼哼的岳母的房子里对她说,妈,是你的前夫找到你了,只有你才能将蛋请倒。

  岳母便坐在桌子前,说尽各种好话,请蛋倒下来。

  老岳父一直在里面干咳着各种怪嗽。

  岳母请了几个钟头,那蛋怎会倒下来?

  我不管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鸡还在叫的时候,我听得桌子上轰然一声响,然后岳母就去睡觉去了。

  我佯装解溲去看那蛋。岳母请不倒那蛋,冤恨难抑,竟然用了一铁锤(我家敲钉子用的那把铁锤),将她的前夫鸡蛋和镜子一锤砸了个稀烂。

          原刊《新民晚报》2004114夜光杯

 

  

        

   那年夏天,我还在安州雎水镇当副镇长,一星期才回家一次。八月周六的一个晚上,我和妻子躺在床上闲话,突然,我发现了她臀部上常打针的那个地方,有一个污紫的唇印。

    我心中一股股的痛。

    痛我又不好问她这个唇印是哪个男人给她制作的。妻子很美丽,未婚之前,追求过她的人数也数不清。也许那些家伙趁我在乡镇干的这几年,趁虚而入?美丽的女人,她有一千个错男人也不嫌。这个唇印是谁的?我的头都想痛了。

    而我一想到她的这个污紫的唇印,男人恐怕要吻一两个小时才会有此效果,我的心都碎了!

有两三天,我一直很紧张地在想这个唇印。等这个紧张期一过,我一下又恢复了自己的幽默心态:凡事都往好处想。也许她的这个唇印,不是唇印呢。有个古老的故事很有意思:孔子周游列国时,看见一个弟子背着他偷吃米饭,最后孔子知道了学生只不过是把落在饭里的黑尘吃掉了。孔圣人亲眼看见的事还有假的,何况我还没亲眼看见有人在我妻子的臀部上狠吻呢。

就是我亲眼看见有个男人在她屁股上亲吻,我也不相信是他亲吻的唇印!

所以我坚信这不是人的唇印。

    那么是什么?我也找不出比是唇印的更好的解释。但是我还是乐观地想,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

    第二天晚上,她臀上的唇印还在。我用我一贯的把沉重的事用极轻松的语调说出来的幽默语言方式问她:老婆,你的臀部,被什么狗咬了一口,怎么有一个唇印在那里?

    她问:真的?我说:你看那里。她一看,笑道:果然有个唇印在这里呢,怎么还不消失?我说:啃的时候啃得太凶了,也许半年也不会消失,倒是个很好的纪念。她问我:你认为是人的唇印?我说:我努力过,但是找不出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她笑道:你认为我这个地方会不会有人的唇印?我说:你节约、朴素、贤慧、忠诚、诚实,是天下最好的那种女人,我宁愿死,也不会相信有其他的男人会在你这里啃个唇印。她很高兴地亲了亲我道:谢谢!有你这句话,跟你再苦再累我心甘情愿。我说:那它是什么?

    妻子将我带到阳台上说,那星期她收拾阳台,站在凳子上收拾柜子中的东西。一下没站稳,从凳子上一屁股跌了下来,屁股就坐在了篓子中的这个东西上,把屁股坐得很痛。

    妻子将那个东西给我看,这是家中的一节废钢管,一屁股狠狠坐在独立于篓子的它上面,可不就造出一个很污紫的唇印?

 原刊香港商报2004518  《新故事》200410              

 原刊《海峡都市报》2003325文化周刊

 

人嘴啃死树

 

 

 

二十多年前,老左从部队上复员,回到山下的向阳村里。按理他完全可以在城里有一份好工作,偏他想上天台山种树。他小时候在山上玩耍时完全是一片绿荫遮天的样子,现在变成了一个秃头,所以他想让这秃头再变绿,恢复儿时的梦境,并且他果真就上山种树来了。他与村里签了70年的承包合同,一个人孤独地上山种树。

我问:绿化的收支情况如何?

他道:我所有的积蓄全部投入,再借钱,目前是负债累累。

我道:我看这些树木有些已经成材,是可以间伐的。

他道:我只想让山变绿,不是为了赚钱。除非不得已,我间伐一些支付必要的开支,否则我是舍不得砍伐的。我感觉绿色的朵朵树冠就像我的孩子,哪有父亲砍死孩子的道理?

我点点头,觉得老左说得很有道理,这家伙完全成了树痴。我道:那你爱人支持你这种工作么?

他道:一个人长期在山上种树,活多,下不了山,你说她满意不?我们闹了几次离婚。

我没有再问,但是我明白,老左在山上种树累,而他在心里维持这个家庭付出的劳动,绝对不比种树的累轻。

我们已经快走到山顶了。突然,我看见路边有小碗大一棵杉树,变成了枣红色。在这四处是绿的山上,这一棵枣红色的杉树,非常惹人眼睛。

我问道:老左,这棵树怎么会死呢?我想不会是干死的吧?因为四周的草木都是那样的茂盛。

他向手指道:你看下面的山中,这种颜色的树是不是还有几十株呢?

我一看,果然,有几十株,在这绿色的群山中,很招眼。我问:为什么?

老左叹息道:是城里一些人用嘴啃死的。

我大笑起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是道:他们如何啃的?

他道:这些树死得可怜,有些都要成材了,也死了。它们为什么死呢?这天台山上有一种老鼠,专啃杉树下面的皮吃。老鼠把树下面的一圈皮啃光了,树如何不死?

我道:是这么回事。

他道:所以我恨这些老鼠,有时晚上来找这些老鼠。有天晚上,我捉了五只。我称了一下,最轻的有一斤二两,最重的有一斤四两。平时见着二、三斤重的大家伙,我没有捉到。

我道:妈呀,怎么这么大?吓死人!

他道:我把它们剥了皮煮了吃,因为老鼠肉好吃,山上也买不到肉,最后却没有吃成。

我道:为什么?

他道:煮熟后吃它们,它们的肉像橡胶皮那样,啃不动。不知道它们有多大年龄,是不是成精了。

我呵呵大笑,那是因为我心中想的晚上是否有成精的雌老鼠找过他,我一直渴望有一棵桃树成精后拚死拚活来爱我……我问他道:那么,树就是老鼠啃死的,而不是城里的人啃死的了。

他道:是人啃死的。

我道:我实在是不明白。

他道:这山下,住着几个捕蛇高手。他们经常拿着口袋,在山上捕蛇呢。他们经常捕捉到七、八斤甚至十几斤大的蛇。这山上最多的是乌梢公蛇,它们无毒,个子大,小的扁担长,大的水桶粗,我看这些蛇,像牧人喜爱自己的群群牛羊。

我连忙看了看脚的四周,我怕蛇。我道:蛇是老鼠的天敌。

他道:那么谁是蛇的天敌?你难道不知道,多少城里的大酒店在高价收购活蛇?

啊!这山上的杉树果然是人嘴啃死的!

种树人老左在前面走,我跟在他后面,往安州天台山上爬。要上山顶,得4个小时。

老左在山上已经种了二十多年的树。他看上去绝不像个种树人,因为他个子瘦小,而且还戴了一副眼镜,他实在像个文弱书生。我与他边走边聊,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

 

太太的宠

 

              

    晚上十二点了,住在安州新县城广厦小区的太太还在等先生,先生没有回来。太太不知道先生今晚上会不会回来,几时回来。太太已经这样等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先生是比较成功的那种男人。先生有好的轿车;先生在一个大楼上自己一个人坐了很大一间办公室。先生管人,他高兴了在纸上变动半天,就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先生也管钱,他大笔一挥,可以使许多人高兴半辈子,也可以使许多人伤心半辈子。先生出入都是前呼后拥的,他只要一出了他自己的家门,他的吃、住、行,都有人争着仔细为他搞定。先生常问自己问别人,皇帝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因此先生时常回来晚,因为他晚饭后的消遣活动实在太多,从唱歌到洗澡到按摩到打牌到吃夜宵,永远也做不完。先生回到家里的时候,总是非常疲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顾太太强烈需要他的感觉。太太很想他,有时主动去爱他。这时,他总是一下又一下地推开太太的手,说,太累了,男人搞事业太累了,理解好吗?下次吧。但是太太永远等不到下次。先生自己心中明白,他对太太实在已经没了任何感觉,哪怕是将一根毫毛丢在一池清水中那样细小的一点水花也没有。喜欢他主动送入他怀抱的女人太多了。他只选了两个,已经透风了彼此争风吃醋,够他喝一壶了。许多女人还在痴痴地等着他呢。就是最差的那一个,也比太太漂亮好多倍。

    太太只有夜夜将泪吞入肚里。真是有男人也等于没男人呵。

    实在是太愁苦了的太太,在寂寞到底的时候,听人的建议,花大价钱买了一条最好的沙皮公狗。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沙皮狗的感情一天比一天火热,最后达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她太爱沙皮狗了,亲昵地将沙皮狗叫为幺儿。

    这天是中秋节,按理说先生早就应该回来陪她了,但是晚上十点了他也没有回来。太太知道,先生今晚可能又不会回来了——他可能忙得无法分身。于是,她将沙皮狗抱在了桌上,指着一桌好菜,对它道,幺儿,他不回来陪我吃,你陪我吃。

    太太将许多海鲜与肥美好肉夹在了它面前的碗里,它大口大口地吃着,感觉味道好极端。它一边大吃着肉一边张着笑脸对她千般媚笑嗯嗯有声,肯定是对太太表决心:为你死我也心甘。

    太太将打开的一瓶五粮液给它倒了一小碗,对它道,幺儿,他不陪我喝酒,你陪我喝。

    它竟然要喝,而且还会吃一口肉,再喝一口酒。太太高兴极了,它每在碗里喝一下,她也主动与它的碗碰一下,道,好幺幺,我也陪你喝。

    一瓶五粮液喝光了,太太与沙皮狗都半醉了。太太将它抱上了床,对它道,他不陪我睡,你陪我睡。

    沙皮狗非常通人性在与太太睡在一头,它的头刚好放在先生的枕头上。

    太太给它盖好被子,趁着酒意,将沙皮狗的性感大嘴在她的唇上亲了几下,道,他不啵我你啵我。然后,太太与狗呼呼睡去。

    晚上两点过,先生才醉醺醺地回家。他进了卧室,看见沙皮狗正与太太睡在一头,同盖一床被子,而且它的头还舒服地放在他的枕头上,不觉大怒。他掀开被子,便对沙皮狗拳打脚踢。太太大怒,骂他,它与我睡得好好的,关你什么事?

先生道,它与你睡在一床被子下我不介意,但是它不该不穿内裤。

 

原刊《香港商报》2003912

 

 

 

 

 

情书趣事

 

 

 

    许多爱情的产生,都有不寻常的开头。我今生遭遇了一次。

    那时我从安州黄土镇常乐村去四川内江四川统计学校求学。晚饭后,离上自习还有一点时间,我如旧步入乡村,去看风景。我在看不见学校的一处井边站了下来,这是国际红十字会捐钱掘的井,我站在这里,四处观望,惬意极了。

    突然,一位美女从学校那边沿公路走入我的视线。我以为她就从公路那边走过去了,谁知,她竟踏入面前惟一的小道,向井边走来。我先是高兴,后是惶恐。这美女太大胆了,一般的少女见这井边只有一个男人,她是绝不敢来的。她来了,四处瞧这井,非常有趣的样子,完了还冲我莞尔一笑。面对这种好事,我不但没有接招,反而先落荒而逃。

    回去睡在学校集体宿舍里,一晚上满脑子都是她的笑。

    做课间操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她。原来她是一年级的,才来十几天。她竟是西藏班中屈指可数的几个汉族学生。她就是在汉族班中也是极美的人儿,在那些油黑粗犷的藏族同学中,就更是天仙了。

    那两三天,我不知是如何吃饭睡觉的,第三天开始我为她得了重感冒,想是晚上在床上翻身多了。爱情的力量有好大呢?有铁锤大。你看那鱼贩子,一条草鱼再跳,一铁锤打在它脑上,草鱼立即一身笔伸。这时的我就如被铁锤打过的鱼一样,怎样也摆脱不了她的巨大吸引了。

 我要追求她!

    病好之后,我开始打听她的姓名。天赐良机,她竟和我们班上的女团支部书记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从团支部书记那里轻而易举地了解到了她的姓名。

我开始给她写情书。

    写什么?我颇费苦心。我想,我长得不帅,只有给她卖弄学问了,问题是我肚子里又没啥学问。这也难不倒我,我从学校图书馆里借了一本介绍西方哲学家的书,当中有几十位名字古怪的哲学家,那名字又长又怪,我写都得用手指点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这好啊,我知道的哲学家越陌生越怪,我才越有学问啊。我在信中给她介绍这些人的学问,并与她探讨。她当然不懂,我想,我唬住她了。

    我也怪,我给她写情书,就从校门的邮箱发出,却不留真实姓名与地址。我对她说,我要给她写一百封情书,然后再说。

    却说我写到第21封的时候,就没了脾气。在第22封信里,我问她,她爱我这种爱读书的人吗?我留了班级与姓名。

    几天后,我的22封情书,被一个大牛皮口袋全退了回来。

    我好沮丧,那几天见人就想打架。

    几天后,团支部书记便看着我笑。我问她笑什么?她说,我知道你在追求谁并且失败了。我说,你当然知道我在追求西藏班那个美女。不过,她一定给你说过,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说,我知道一点,你在信中大肆卖弄学问是吧?

我有点脸红。她说,就是学问上出了事。

我问,学问上出事?出了什么事?

她道,她叫李崇蓉,可是,你在每一封信的信封上,都把她那崇高伟大字,写成了鬼鬼祟祟字了!

 

      原刊《重庆日报》2003325两江潮

        香港《大公报》2005101

 

 

交换

 

 

 

晚上十点过,我和妻子已经准备睡了,听见了敲门声。我开门一看,是病子。

病子是我的同学,这时我在安州政府统计局工作,他则是市上一个区一个电台的夜话主持播音员。

病子进来后,又从门外拉进来一个姑娘。我知道定是这个花虫虫骗的小姑娘。因为我知道他离过一次婚,他现在的妻子是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他们的孩子才几个月大。

我招待他们坐下,说着客气话。病子与我说话的时候,极不自然。

他当然不自然。他不知道离婚了近两年的我,会突然找着我现在的妻子。前两个月我与他一起玩时,我还是单身汉。谁知道老天安排,我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并在认识后的第48天就结了婚。若不是他想着我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他会带个女人来?

我内心是不想留他们的。看看快十二点了,他们还不走,他们肯定是不会走的,在朋友家里比在酒店里方便多了,我便佯问病子,今晚上你们就在我家安歇,我和我爱人在另一间屋里临时安个地铺?

病子眼中放光地点点头。

妻子听了以后,进得卧室,然后将我叫了进去。她问我,你是真留他们在家里住?我说,那我如何打发他们?况且,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是唯一帮助过我的铁哥们,我也不能不义气。她道,你对我讲过他的事情。他这种人,他今天这么做,对不起他现在的妻子,他做得不对。我说,是。妻子又说,如果你今天晚上留他们两人在此鬼混,更不对。我说,为什么?她说,如果这样,他是狼,你就是狈;他是虎,你就是伥。

我一下清醒了,看来我今天还真不能留病子在这里住。我一向正派,从无绯闻。留下病子,妻子今后如何看我?

我得赶走病子。

我坐在床上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赶走他的妙计。

我将病子拉进厨房,对他说,我太佩服我妻子了,她对生活的理解层次原来这么高,她不但要留你们在这里住,还提出今夜大交换。

病子问,什么交换?

我道,我妻子说,人生难得几回乐。今夜,你和她,我和你带来的那一个住。我妻子自己乐意,现在就等你做她的工作了。

病子听了,一下开始傻笑。他到阳台上抽了大半截烟,然后上前含情脉脉地与我妻子握手道,打扰了,嫂子,告辞。

妻子握着他的手大方地道,下次来玩。

 

原刊《香港商报》2004、11、14

 

暗示断根

 

 

 

这个故事发生在安州罗浮山下的一个乡里。

马夫人听说自己的老公黄先生在外有了另外的女人,她不信。等她暗中跟踪黄先生,看见他的确进了自己的好友亡夫的李夫人家后,她的心都碎了。

    她想,他怎么会和李夫人好上呢?

    想当初,他穷得一无所有,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是她不顾一切人的反对,跟了他。他说过今生今世要对他好一百年,一百年后还要向天再借八十年来爱她。

    俩人省吃俭用,打尽各种工,终于积了一些钱,然后又借贷了些钱,才买了一部出租车。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还清了债,有了房,又有了另外一部出租车。大家都过了四十,以为小日子就这么温暖地过下去了,他怎么这时会和李夫人好呢?

   况且李夫人是他已经故去的铁哥们的妻子,他怎么会占朋友的便宜呢?帮好朋友的忙,总不会帮着把人家的妻子抱上床去。

   马夫人非常愤怒,她想骂穿他,让一切都毁了。

   痛苦地想了许久,她决定还是不揭穿他。他们有孩子,他们有共甘苦的过去,她也不想伤害李夫人,更主要的是她觉得她还爱他。于是她想挽救自己的婚姻,成与不成都没关系,关键是她自己得试试。

   于是马夫人在黄先生出车的时候,精心准备了一桌好菜,等他回来吃。

   收车后,黄先生吃着马夫人今天精心准备的一桌菜,越吃越香,赞不绝口。马夫人问他,味道如何?他道,简直妙极了,相信天下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能做出这么合我胃口的好菜了。马夫人道,在一起生活了一二十年,知道你爱吃什么,才会做什么嘛。他道,这是肯定的。她道,其他的女人能做出这么合你胃口的菜么?他道,不能。她道,即使能,也许要多少年后。所以人家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黄先生边吃边道,对。她道,老公,你难道没发现今天这桌上有什么奇怪吗?黄先生道,有什么奇怪?她说,你看。他说,让我看看。还真是奇怪!她道,你发现了什么?

   黄先生道,真是奇怪!为什么同样的菜同样的味道,你却要用一个圆盘子装一半,一个扁盘子装一半?装在一个盘子不好么?味道不都一样么?

   马夫人道,你真会过日子。知道菜是一个菜,菜是同样的味道,就应该用一个盘子装,而不是用两个盘子装。用两个不同的盘子装,到底有多大的快乐?女人和盘子,难道不一样么?

   黄先生一听,顿时知道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做,脸不觉烧起来,低了头。

   黄先生从此与李夫人断了根。黄先生欣赏妻子的智慧,也感激妻子给他留了面子,他不能失去这么优秀的妻子。

 

发表于《香港商报》2004、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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