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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寺传说”的源与流
作者:田氏网 访问量:7025  添加时间:2011-7-28 21:10:23
 

刘金忠

     四女寺,是运河岸边的人文名镇,原属山东省恩县,历经几次区划后,今属武城县。这个乡镇不同于常见的“张庄”“李庄”之类俗名,而是在全中国都没有重名。加之它所拥有的与民族传统价值取向完全一致的美丽的神话传说,因此受到历代作家、学者、文史工作者的重视。今日之武城县也将其当作开展精神文明建设和旅游事业的“破题之作”而抓住不放,“强势宣传一浪高过一浪”。

    关于四女寺这个地名的来历,民国年间出版的中国地名权威工具书《中国地名大辞典》记载道:

   “四女树镇,在山东恩县西北五十里。宋时名安乐镇。《恩县志》:安乐镇,今名四女树镇,在卫河东岸。相传汉时有傅长者生四女,因无兄弟,守贞养亲。共植一槐于此,故名。今为往来通道。亦作‘四女寺’。……” 考其正源,其最早的文本记载,当属康熙年间学者黄始(静御)所作的记实散文《山东四女祠记》。

就这样,这个独特而美好的镇名,把四个孝女为了孝敬父母而矢志不嫁的故事,传播得很远很远。跨朝越代,历久弥香!

     这就是说,“四女寺”的来历,本来是清楚无讹的。这篇文章还告诉我们,“四女寺”这个村名,在长期的流传过程中,曾经被叫做“四女树”“四女祠”…等异名。

 一、“四女寺的传说”正源:

     《中国地名大辞典》的记载,所依据的就是上文所列清代黄静御的这篇文章。兹照录于后:

    山东四女祠记    黄始【静御】

      丙辰十月,出都门,畏陆行之劳悴也,舍而之舟。舟行六七日,将至黄河崖。过一村,风急不得行,遂泊舟。人曰:“此四女镇也。”初未详四女何以名。泊少间,风息。卧舟中,闷甚。起行崖岸间,一望荒沙,市人皆闭户,无憩立所。迄市尾一古祠,若无人焉者。入门,冂如也。庭一碑,藤藓网布。碑前古树,半无枝叶,秃而龙身。右转得一径,进则老屋三楹而已。中座像二,一老翁,庞眉而古衣冠,一老媪,白发高髻,咸非近世饰。独两旁侍坐者四人,虽儒衣儒冠,而修眉皓齿,皎若好女子。心颇疑之,无从询其说。乃扪藤剥藓,拭其文读之,盖明成化碑也。碑载汉景帝时,地有傅姓长者,好善,年五十,无子,生四女,皆明慧知礼。寿日觞父,父曰:“吾五十无子,奚寿为?”四女愀然曰:“父期于子者,为终养计也。儿即女,亦可代子职养父母,父母其勿忧。”明日,俱改男子装,四女共矢不嫁,以侍其亲。时佛未入中国,唯读五经百家周秦以上书,博览奥义如大儒。间则行善事,德化洽于乡里。庭前古柏树,叶生龙爪,树身生鳞,金色灿然。乡里咸骇异,以为孝感所致。如是者三十年。一日,天神鼓乐降于庭,树化为龙,载翁媪及女上升而去。里人感之,遂建为祠,今所树址,遗迹也。

     呜呼!自汉景帝至今,不知千几百年,及遍考东国舆图纪载,都无所谓“四女祠”者,而孝感之报,徒得之于荒烟蔓草中。乃知古人轶事,其湮没不传者概不乏云。

      以上所录,是康熙年间成书的《虞初新志》所载。据这本书的主编人张潮“自叙”所署,为康熙癸亥,这一年,是康熙二十二年,亦即公元一六八三年。田雯的出生年份是一六三五年,这本书成书、出版的时候,田雯是一位四十八岁的中年人了。

    这篇文章传达出的信息是:

    1、至少在明朝成化年间,四女寺已经建祠、树碑、塑像祭奠四女仙姑与傅公傅母。而且成为一方名胜,影响了一方民俗。因为“立碑”是一桩牵动地方政要和闻人的盛事明典,如果不是在当地很有影响并大得人心,就绝不会发生立碑问题!这比田雯的出生年月早出了近二百年!而这种风气始于何时?现有资料不能确定。应该说,从汉景帝以后到明成化年间的一千六百二十一年中渐次形成,四女祠的初创时间,可以是这其中的任何一年。

    2、这个时候,“四女镇”只有这一块碑,只有四女仙姑与傅公傅母这一种传说!

 二、“四女寺的传说”的一个支流

        ——田雯的《长歌题四女寺》

       四女寺的传说,终于引起了近在德州的诗人兼作家田雯的注意。

    田雯,是德州籍著名文士。他写的诗曾与谢重辉的诗作一道,入选金台十子诗集。这为德州争下了一页光荣。可以算作德州诗坛的领袖人物。在四女寺的传说产生影响至少二百年后,他写下了长达十七行、三十四联的古风长歌。亦原文照录于后:

           长歌题四女祠

 贝州破庙河之崖,古鬼冷守昏灯斜;

残碑墙根泥瓮没,一枝秃柳喧啼鸦;

塑像四女儒巾怪,土人香火疑神騧;

云是学士宋女宅,尚宫逸事今堪夸;

饶州司马廷芬女,其母黄媪双鬓丫;

钟鱼晨鼓夜不歇,翁妇上座如官衙;

唐书女五祠列四,千年休评传闻差;

读书耻学娥眉嫁,鬓上不插牵牛花;

历事三朝掌图籍,先生官号何清华;

训注之祸宪赐死,茱萸少一空咨嗟;

咿唔牝鸡已数唱,柔条武媚歌声哗;

婉儿韶警文章手,通天陈迹悲淫哇;

女论语成匹七戒,较十寺字真妖邪;

清阳巾帼拥才杰,世间男子徒纷拿;

自是诗人延清裔,红裙散落清风葩;

岂料当年除口臭,才归粉黛驰秀车;

低回长揖上马去,祠门社鼓咚咚挝!

      以上所录就是田雯所作的“长歌题四女寺”的全文。在这首诗中,田雯从一个封建高级官吏的正统观念出发,对于流传甚久的“山东四女祠”的传说,进行了削足适履式的嫁接和改造。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任务对于他,也是极其艰巨的。艰巨到几乎可以说是要进行“方凿圆纳”的努力——他要克服、推翻两个巨大的障碍。其一是,“四女寺”的传说分明只允许有四个姑娘,他所嫁接的“宋廷芬五女事德宗”的故事却又有五个姑娘。多出来的一个该怎么办?!田雯凭借他的丰富的文史知识,从《唐书》的“后妃传”中找出了依据:原来,五个女儿之一的宋若宪被皇帝赐死了!这下说成“四”女寺也还勉强算得上顺理成章。但是,他又不能无视宋若宪是“蒙冤”而死,那么在后来的一千多年中也没有人恢复她的名誉吗?看来是只要有利于自己立论,让宋若宪蒙受千古之冤也顾不得了!因为“毕竟是皇帝赐死的,也就不好公开纪念她了……”这就很有点穿凿附会到“方凿圆纳”的程度了。如果天下良知停留在这个水平,如果治史者都这样考虑问题,岳飞在历史上的地位将会是举兵谋反的逆臣贼子!而事实恰恰相反,一旦老王歇驾,他马上得以沉冤昭雪,他就成了御侮功臣;兼以改朝换代,他就成了光芒四射的民族英雄!如果听任“宋若宪”冤沉海底,而在他的故乡“命名”这一点上得不到应有的考虑和尊重,岂不大失中国人崇仁敦义的人文精神了?退一万步说,即使这一条“算是”得到了一种勉强至极的解释,那么他的第二个“障碍”,即把四女寺传说后移了约一千年,又该怎么自圆其说呢?!田雯采取的是用“正史有载”这个法宝大而化之的办法!“正史有载”是士大夫阶层手中的一柄利器,这是一个相当多的老百姓——民间文学的创造者所无由置喙的地盘!不要说不识字的人们,试问那些认几行字、能读懂通俗唱本的人们,有几个读过、见过“二十四史”呢?只要祭起这面大旗,一定会有相当数量的“朝廷命官”相信他的这一“改造”成果!事实果不其然,由于田雯在封建官场中的地位和影响,还由于他的诗歌成就和才情,使得后来有一些来德州、来山东做地方官的人,开始信奉他的说法。

     田雯是德州的有识之士。任何“有识之士”都不能做到一贯正确!谁对这一论断不以为然吗?且请反思一下那些以“一贯正确”自命的人们的作为和遭际,以及为国家和民族造下的罪孽,古代的和当代的,也就只能唏嘘不已了!

于是,这成了四女寺的传说的一个支流——尽管这个支流的影响力是很小很小的。始终没有取得“两说并存”的地位和力量。

     我是土生土长的四女寺人,而且大半生非常注意收集家乡的风物和传闻,以丰富自己的小说作品。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段“宋廷芬五女事德宗”的故事。而第一次知道这首诗,是在写作《故渎》期间,曹鼎教授送给我一本他编注的《田雯诗选》的时候。此时,我已经是年近五十了!另外,还必须指出:四女寺的传说,在它的母地——四女寺一带,各种不尽相同的“版本”,也就是大大小小的“支流”,是很多很多的。有一种版本甚至与史乘记载完全相反:是说父母不准四女出嫁,而她们为了争取婚姻自由,向父母进行抗争而奉命浇槐;父母说,槐茂者嫁,槐死者留。却又只准用他们提供的热水。于是四女含冤提水,泪水落入水桶中,使得热水变温……最终感动天地而槐树成活了,于是顽固的父母只好允许她们出嫁……总之,作为一个从小关注四女寺传说的人,深感它的生命力,深深扎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创造性中。且已形成堪称庞大的体系,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尽相同的分支与支流。盛世修文,现在应该有人专门去研究它。

 三、源流之辩

       1、田雯的诗作,距离“四女寺的故事”最初的文本记载,即《虞初新志》所收《山东四女祠记》之记载,“盖明成化碑也。碑载汉景帝时,地有傅姓长者,好善,年五十,无子,生四女,皆明慧知礼……”有二百年之久。而《虞初新志》所收篇章与以前各家选本有所不同﹐其中大抵真人真事﹐不尽是子虚乌有。是明末清初出现的一种比较独特的文体。如魏禧《姜贞毅先生传》﹑王思任《徐霞客传》﹑吴伟业《柳敬亭传》都是实有其人其事。至如侯方域的《郭老仆墓志铭》就更是真实记载﹐《虞初新志》所收故事的题材很广泛﹐一般都带有一些奇异的情节或不寻常的事件和人物﹐如王士禛的《剑侠传》﹑彭士望的《九牛坝观觝戏记》等﹐最为突出。

    《虞初新志》中所收集的不少篇章用小品文的笔调﹐写不平凡的人物故事﹐引人入胜。(河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说明)这就是说,“山东四女祠记”是一篇记实文学作品。他所写的是作者的亲身经历。

      2、偶见一位现在的论者,它是田雯观点的持有者。不过,好象他并没有看到过田雯的诗作,而是间接的从一位“阳湖孙大人”的考察成果借用而来。据他说,这项成果约产生于“一八四零年”前后。他利用网络这个易于产生影响而且门坎不高的平台,大肆宣传他的高论。照理说,你有信奉“五女事德宗”一说的自由,“武城县的官员和几个文人”,也有相信“四女行孝不嫁”的典故的权利。咱们各从其习即可!但是,事情有些奇怪了!不知出于什么情绪,此人对于武城县通过重建四女寺古镇,宣扬和传播“孝文化”,推动精神文明建设,十分不满。他大发宏论,许多地方出言不逊。显得浅薄无聊。比如,他断言:“千百年来,人们都认为这个传说是无稽之谈,但又对此传说的编造时间、原因,所指何人何事,一无所知。”……这里说的“千百年来”的“人们”都指谁?除去这位论者自己外,还有别人吗?那些“人们”“都认为这个传说是无稽之谈……”云云,有文本依据吗?为什么他认定“四女寺的传说”是“编造”的?是因为它的神话传说成份吗?那么,“梁山泊与祝英台的传说”呢?“牛郎织女”呢?《聊斋志异》里那些能作人言、与人交合的鬼狐妖怪呢?……这位论者还对于四女仙姑“拔宅升天”格外鄙视,以嘲弄者的口吻在那儿叱詈道:武城县自古至今涌现出来的众多尊老孝亲的人群中,还没有听说有谁是在四女祠故事的感召下行事的。但愿武城县的文人和官员,要站稳立场,端正世界观,用共产党人的观点和现有的武城县尊老孝亲的模范人物教育人民、引导人民才是正理。难道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众多尊老孝亲的共产党员和人民群众的佼佼者们不值得宣扬,还不如千年前的编造的神话里的“清女”吗?人民不需要孝亲以成仙,请不要错用了心思!……云云。我们说,这位论者在这里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他为了自己立论的方便,而把神话传说当成“史有其事”,用所谓科学性来要求民间故事。“拔宅升天、成了仙女”一类内容,说到家反映了一种精神的升华。是人民群众对于“四女孝行”的一种表彰。而且这种表彰手法在民间文学领域所在多有、几乎是举不胜举的!享誉中国文学史的四大神话传说,《梁山泊与祝英台》、《牛郎识女》、《天仙配》、《孟姜女》……哪一个没有成仙得道的内容?!孟姜女怀丧夫之悲,就能把万里长城哭倒八百里吗?!梁山泊祝英台爱情固然无比坚贞,但又有什么科学依据,因此就能变成蝴蝶继续他们的爱情故事从而形影不离呢?!……试问他们中哪一段故事是“用共产党人的观点和现有的武城县尊老孝亲的模范人物教育人民”的“正理”呢?而又有哪一段不是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产生了极大的积极作用呢?

      这位“论者”居高临下的质问“武城县的文人和官员”道:“难道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众多尊老孝亲的共产党员和人民群众的佼佼者们不值得宣扬,还不如千年前的编造的神话里的“清女”吗?人民不需要孝亲以成仙,请不要错用了心思!……云云。这段话只有三个字是有价值的,那就是论者承认”四女寺传说“是编创于“千年前”的一段神话故事!人民固然不需要通过孝亲来成仙,难道人民需要通过读论者倡导的“五女事德宗”的故事,来达到入宫为妃为嫔吗?!并从而使她们的父亲因此而被封为饶州司马,当上了副厅级高官!这真是滑稽透顶!至于他大言不惭地侮慢、教训“武城县的官员和几个文人”“要站稳了立场”之类,则有点令人喷饭。似乎只有听信他和他的“阳湖孙大人”那“姐妹五个一古脑儿进宫待奉君主”的说法才算是站稳了“立场”,相信别的说法就是没有“站稳了立场”。为什么?凭什么?“立场”在这里被当成了什么玩意儿呢?!它分明是作者“挟以自重”的、威胁别人的工具嘛!不过,由于我们不知道这位论者是何方神圣,也就不可能知道是谁给了他“代表正确立场”的这股子权力!

     通过“四女仙姑”的传说倡扬孝道,和通过“五女事德宗”的故事倡扬一段奇闻轶事,其思想意义究意哪个高哪个低,相信凡是具有较为完整的文化人格的人,都不难辩别。实在不值得跟这位“一心入宫”“争当副厅级”的“论者”、“斗士”费吐沫!请你不要拿“四女寺人民”的良知开这种低能的玩笑了!

     话题回到《中国地名大辞典》的记载:“四女树……亦名四女寺。”这就是说,直到民国年间,“四女树”仍然作为地名的首选,被收录在这本权威工具书里。“四女树”是什么涵义?“四女植槐”之意也!民意如此,真也没有办法。田雯所创造的那个支流,没有任何表述,甚至也没有当作一个“或然”的说法附在后边!这还不足以说明经过人类良知和历史智慧数百年的筛选、抉择,所反映的民心向背吗?!

 

       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57a4e80100oib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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