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松】我的寻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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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氏网 访问量:4748 添加时间:2011-12-27 11:04:46 | ||
虽然大学都毕业了,但却刚接触网络。我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上网是工夫不负有心人,不久,我见到了《田氏族谱》,记载可上溯到南宋咸淳年间。家中长辈口传多年的说法原来是错误的,不是湖广麻城而是湖广麻阳,一字之差却是一湖北一湖南。怪不得自己多年接触湖北的田氏宗亲就是找不到同宗,原来方向都错了。 小时候,每逢需祭祀先人的佳节,都会跟家人一起焚香化纸,那时便对祖先有了模糊的认识。好奇带来的疑问,得到了长辈的解答,于是听到这样一个传说: 故乡的老屋在合川城北杨柳街上,与世界闻名的合川钓鱼城隔江相望。杨柳街一名的由来,传言与大西王张献忠有关。张献忠在四川,一次欲出恭急蹲粪坑。事后随手抓一把草来擦屁股,却不知这是四川常见的一种带刺带毛的植物。由此吃了大亏的张献忠发誓要杀光四川人,因事前有一个妇女对张献忠有恩,就找到那个妇女对她说只要在门上插根杨柳枝,他的兵就不会杀这里。妇女就把秘密告诉了一条街上的街坊,大屠杀开始了,因这条街的居民都在门上插了杨柳枝,所以幸免于难,后来这条街就称杨柳街了。 现在虽然觉得是个荒唐的传说,但那时人小没有深入的思维,听什么是什么。 四川人于是被杀得所剩无几,后来原居湖广地区的许多先民被反捆着手押解去四川拓荒耕作,中途要出恭的就解开手去方便,所以四川人俗称方便为解手。 这就是湖广填四川的传说,听长辈说我们家来自湖广麻城县。 我家原有家谱的,但已毁在一场文化浩劫之中,我没有见过。长辈只记得入川一世祖为玉美公,自玉美公为始字辈排行如下:玉长儒泽世,多学宗有光。道崇尚守政,心明可安良。家广仁必重,廷治姚应祥。维先常云显,永远定含芳。我是入川第十世,光字辈。出自幺房,所以在合川我的辈分算高的,认识的其他光字辈堂兄多数都六七十岁了。 祖先是谁?为什么而来?真相是什么?虽然心里有那么多疑问,但我并没有去寻找答案的动力。慢慢成长,阅历增加,特别是中学时爱上历史后,总喜欢探寻那些过去的故事。炎黄的子孙,仰慕起了先秦百家、膜拜起了汉高祖刘邦……刘邦!想到高祖,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我的母亲是刘邦的后人吗?一问,得到的答案让我惊喜,说舅舅家还有族谱呢。 死纠烂缠,我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族谱。果然母亲家族是汉室后裔,出自中山靖王刘胜一脉而下,传至刘广传由福建入江西任瑞金县令。刘广传有十六个儿子,枝叶繁茂。满清康熙间,居江西的一名族人迁徙到四川,繁衍至今。 哈哈,我居然是汉室外戚,顿时洋洋得意。但也不舒服了,刘家的族谱这么全,我们田家的族谱又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去找回来,我第一次有了寻根的想法。 春节回老家,向对岸钓鱼城下居住的堂房及居金子沱等处的堂房打听过,他们家的族谱也早没了。失望,只能在书籍上读到一些关于田氏起源发展的大体概况。但我没有放弃,因为至少还有希望,我接触的不过是个大家族里认识的族人,不知不认识的同宗家有没有族谱,看机缘吧。很快大学了,后来大学也毕业了。
我家这支田氏以南宋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令田延昌为鼻祖,延昌公原籍关中蓝田县,宋咸淳年进士,流寓于籍,解组后居余姚老鸦田。在浙江传三代,孙三辅公(字祖荣)生五子:德明、德兴、德璋、德瑛、德寅。五公于蒙元至正年间入湖南麻阳征讨苗寇作乱,后归顺于大明,公与明军统帅徐达结拜为异姓兄弟,五公就在麻阳扎下了根,繁衍生息。到满清康熙三十五年时,一位德瑛公第十三世裔玉美公从麻阳迁徙到重庆合川。这样算下来,我是鼻祖延昌公的第二十五世裔。 那么延昌公之前呢?族谱序言中有这样一句话:先世自齐仕关中蓝田,复移于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也。也就是说先世是田氏齐国的后裔,在汉高祖时迁山东贵族于关中,这是有史可查的事实。延昌公的先祖应该是在关中地区做过官的。我手里的手抄本是不全的。麻阳是否还有人,是否有更全的族谱?我并不满足。开始在网络上了解麻阳这个地方,在湖南湘西的一个驴友论坛上我看到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内容是麻阳锦和镇的风景摄影,是作者在展示自己家乡的美景。我一看作者原来麻阳田氏的情况早在几年前便在网上了解过,只是我家长辈口里的传言只能上溯到入川的玉美公,而且说的从湖广麻城过来的,所以未将其联系起来而已。 各方面了解之后,我于一个人,终于回到离别已三百一十四年的故乡。事先联系上的宗亲虽因故未能陪我同行,但还是给了非常热情的指引。还说如果遇到什么事,提他的名字就行了,附近几个村都知道他这个人。一副驴友打扮的我驴行在好山好水的麻阳锦和镇乡间,之前我去了凤凰古城,还以为从凤凰到麻阳这一路走来能一饱苗乡风情呢,因为麻阳是个苗族自治县。 步行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乡区公路边找到了田氏宗祠。但关着大门,我就在门外张望着,拍了几张照。突然一个慈祥的老婆婆出现在我的面前,问我从哪里来?做什么?我告诉婆婆说我从重庆合川来,姓田,来寻根的。婆婆就硬拉着我去她屋里坐坐,说外面天气冷。婆婆又热情的下了一碗面给我吃,婆婆说她是田家的媳妇,娘家姓刘,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原来跟我母亲一样,祖上是从江西迁到湖南麻阳的刘家,同样是刘广传的后裔。婆婆就这样根我攀谈,很是热情,还有她可爱的孙子在我旁边托着腮听奶奶讲故事。 偶然,我打听起一个小问题,问婆婆为什么我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一点苗乡风情?婆婆有些难堪的说他们就是苗族,不过是假的。八十年代,麻阳为成立苗族自治县就把原为汉人的一些家族识别为苗族。不仅是他们刘家、还有我们田家、别的张家、李家、王家等等,但他们实际上还是汉人,所以我见不到所谓的苗乡风情。 这些,让我有点愤愤不平,但也无奈。后来欣慰的是当地长者和青壮年一代都还清楚自己本是汉人,至少翻开族谱就知道是炎黄的子孙。只是那些孩子,我问过婆婆的孙孙,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说是苗族,有些悲哀。幸好,我今天的到来让他从奶奶口中听到了这段历史。 随后,婆婆让我在她家歇歇,她去帮我联系族长。 我先把我家的族谱手抄本复印件交给族长。族长说三百多年了,终于有当年去四川的人回来了。后来我回家从带回的资料中整理出八十几个当年清初从麻阳去四川的人,到今天算上我家这一支仅仅才联系上三支。还有七十多个人的后裔现在又在哪里呢?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呢?族长说那时候,到处在打仗,还有饥荒,都四处避乱逃荒,很多人生活不下去了就跑四川去了,也有去广西、贵州等地的,总之多数当年离家的难民就再也未能回来。难道这就是湖广填四川的真相? 确认了我是同宗,族长掏出钥匙打开了祠堂,一起祭祀了五大祖公。祭祀之后,族长让我翻阅了族谱,我用事先准备好的数码相机一页一页的拍了下来,好在有块备用电池才让我一口气共拍了三个从麻阳回家之后,我利用业余时间和上班空闲时打字,从时常,我还在思考延昌公之前是怎样传承过来的。族谱上只有一句话:延昌公,原籍关中蓝田县,宋咸淳年进士,任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令,流寓于籍。解组后居余姚老鸦田,子万全、万亩。在网上,在余姚论坛上我有幸认识了一位余姚文史界的老师。他有一份清代修的《余姚县志》文本,他把这份资料传给了我。我翻阅职官表,没有找到延昌公的名字,但是咸淳期间前后两位县令的时间间隔长达九年,按宋代县级地方官三年任期并无连任的制度,中间显然是漏记了一位。为什么偏偏延昌公被漏记了呢?想不明白。 县志中发现公元当官遵循一个回避制度,不能在籍贯地做官,辞官后也得回原籍去。也就是说延昌公原不是余姚人,也不是以蓝田为原籍中的进士。我只能这么理解:蒙古南下灭金之后,原居蓝田的一支难民逃到了南宋境内的某个地方,可能延昌公的父亲已死于战火,延昌公当时年幼,母亲没有多少文化,所以家谱的记载就断在了这里,上溯不了。延昌公在南宋某地客居长大,并取得了某地科考资格,咸淳年间三十岁左右的延昌公中了进士,到余姚做官。母亲可能已去世了,本为一个孤零零流寓异乡的人再无牵挂,也无法回到真正的故乡去寻根,于是任期满后就在余姚一个叫乌鸦田的地方隐居下来娶妻生子,入了籍。 不久,大宋亡于蒙元。 寻根,就断在了这里。我想到的是历史的真相吗? 回到延昌公已离别八百年的故乡西安蓝田,帮这位老祖宗寻根,但我未能找到答案。未能联系上一支蓝田的田氏宗亲,看他们族谱的记录中是否能找到线索。 我不会放弃,我相信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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