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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田淼]没有雪覆盖的心情(外五章)
作者:田氏网 访问量:4782  添加时间:2011-6-21 18:23:40
 

作者 [贵州]田淼

     1★时间的导火线,一点就燃,一座锈迹的古堡危在旦夕。

    周遭,雪风刮得很重,还刮伤一只乌鸦起飞的黑。

    天空翻滚漆黑之水,淹没整块伤残的村庄。

    石头垒起的城墙,一万年老化,一万年松弛,一万年轰然倒塌,眼睛是丰厚的证词。

    历史背转身的瞬间,狂啸骤然熄灭。

 

    2★雪噙着泪,在遥远的半空中哭泣,一块铅色的云,严重击伤谁的要害?

    寒冷一次次灌入,速战速决的野心十分张狂。

    灯盏用心等待黑夜,就像一个恋人苦等一个断然离去的负心汉。

    一根生硬的尾巴,老是背离家门,满腹狐疑地流浪,却不知前途已经断裂,后路已被拆除。

 

    3★此时此刻,所有的燃烧都很软弱,不敢有半点咳嗽。

    醉汉还在喝酒,把一块冰冷的石头当作了温床。

    打马走过天涯的蹄声还在秋风里枯黄,还在一本发黄的古书中做着经典而含蓄的梦。残阳如血啊,来自谁的伤口?

    风刮裂的冻土,干涩,失血过重,闲置起来,没有回音。

 

    4★雪噙着泪,衰草离披的景象被挤兑成大地的伤疤。

    眼前的云朵很瘦,雪被抬得越来越高,冬的颜色却更加蜡黄。

    从昨天走到今天,一路向高原的高处翻越,雾拧不出水,唱不起歌,菩提树根凋叶残。

    紧勒缰绳的手背肿了消,消了肿,掌心被草地的广阔挤成窄小的缝隙,遗漏血色的霞光。

    一条猎狗强悍地与猎枪站在一起,结成死党,让远处的狐狸胆怯地藏匿。

 

    5★摸一摸龟裂的土,脚尖与脚掌对话,没有人懂,也没有人过多地打探其中的消息。

    雪,始终落不到地上,悬空挣扎的雪活像大病了一场,咳嗽也越来越达到膏肓。

    古铜色的死寂覆盖了谁的脸?时间仿佛一只怪兽缺失了耳朵,缺失了来回走动的记忆。

    一棵树,叶子在脚底氧化,树干伤痕累累,肇事的小刀却公然逃遁,做着疯狂的梦。

 

    6★独坐一节车厢,没有耐性是不行的。

    失去交谈,失去睡眠,处在孤癖性格里,灯光比黑色更暗。

    不愿张扬的脸,离窗外只有咫尺。隐隐从窗缝看去,站台上一个老头手里握着一把枯瘦的梦,并且用力左右摇晃,这叫人不可思意的一幕,却激活了我水葬多年的联想——

    老头的一把梦,连同他的岁月都走到了站台的边缘,他的满头白发仿佛正在抓紧地燃烧,抓紧风化,不想留下人生的灰烬。

 

    7★夕阳困倦了,爬上了谁的肩膀,决定回家。然而我的家呢?

    我的家远在南方,一条河瘦成了梵高的笔,满怀希望祈盼着葵花的春天。

    站台割破了流畅的线条,是谁犯下的错呢?

    被挤出车体的人,在冰冷的窗外个个都打着哑语,走路的姿势各异,但都有些说不出来的夸张——缺乏必要的和谐支撑,冷若冰霜的背影一拨一拨地消散。

 

    8★在高原,河床被滩涂取代,一些裸体石头,毫无羞涩地躺着,让人参观或咒骂。

    春天遥远,甚至遥遥无期。水被冷得咳嗽,却无雪被过冬。一把火在远方燃成温暖,却没有人把温暖举过头顶,照暖冻僵的水。

    脚步仍在向前,站台喋喋不休地把前途斩断,断口只能等待下一次的启动疗救。

    我顺手揉了揉眼,世界骤然黑白不清。手放下了,却又皆惊四座。

 

    9★山,站在高原上手搭凉蓬,眺望远方,天边的雪线拐了两拐就躲不见了。

    长长的思念瘦成粗线,始终缀不密游子衣上的针脚。没有雪,也就没有远道而来的消息,把幸福催生。

 

    10★一只废旧的塑料袋,乳白色的命运十分苍凉,面朝黑色的骨头有气无力地靠在风口,味道平整地公开夹衣,让风亵渎自己的清白。

    蠢蠢欲动的尊严裹紧厚厚一层虚荣,却不知去向是东是西,是南是北,一张打皱的脸怎能粉墨登场,搏得众人仰望?

 

    11★翅膀盘旋成七十二级暴风,没有雪覆盖,今夜的黑由谁来洗白?

    雾失楼台的楼馆封住进口,有车声嘎然扑向馆门,清晰的叫喊擂击空洞。

    门口的钥匙摇身变成金簪,与凤凰对话,活像攀附钱包的女色,色情诱人。

    山很高,却忘了高原的巍峨,风尘,漫道,苦旅,心情,全没有雪覆盖,这个冬季的符咒尽是漂泊。

 

雨后的桃花

 

    心如桃花,片片瓣落,与水相依;
    有香魂破阵而来,蝶浪蜂波,穿行千年之约,有谁忍看桃红狼藉?
    不甘寂寞,心事被尘香阻断归程,难舍难分的云淡风轻,哑然失语。
    无酒后失言的轻狂,无合掌祈望的佛语——桃花,不染纤尘的质地,被风刀雨剑斩断了光线,只剩下成泥的身影孑然空叹。
    身后洒落的串串红焰,像一张张挤压变形的脸,所有的红晕被无情抽走,失血太重了,褪尽了妖娆,桃花在零落中震颤,在香消玉殒中怨诉。
    谁在一池吹皱的春水中顾影自怜,一领镜子,满地憔悴,春风冷冷清清?
    桃花,摇曳的青春如淡红的蜡烛,有泪如雨下,有幽怨在心里哽噎。
                             

九月的菊花

 

    菊花灿然地翻飞,款款地摆动,像一个爱情得意的女子,将九月捣腾。
    一片天地披星戴月,阵阵暗香传来,牵动谁的魂魄左右摇晃?
    隐晦曲折的故事还没有开场,谁的黄金甲却早已瓣瓣缕缕,冲天香阵不攻自破?
    一树一树的婉约开在枝头,黄色的温柔让须眉破损,让刀剑折断,留下蕊寒香冷的佳话重返唐朝,重返更深的古代。
    九月,金黄色的枝头蝶儿轻盈,缀满饰物的香魂徐徐升空。
    菊花明显地开放,令隐逸者的狂妄埋没花丛,令古代与现代重归于静,重归于激情飘洒的蝶儿蜂儿。
                              

春到乡村

 

    春物载阳,有鸣仓庚。
    乡村,一派春光明媚的母腹躁动,田间地头都唱起风生水起的歌——
    牛与水握手言和,激情相依;犁铧与土地如胶似漆,亲密无间;镰刀跟麦浪对话,跟丰收对话;春的颜色与和谐配对,浓淡相宜。
    羊群走入山地,抒写满坡的点缀,它们用劳作抚摸山头细软的青翠,抚摸庞大翠绿的山体,祈盼春光馈赠膘肥体壮。
    鸟语传情,花香写意,乡村被明朗朗的天拥向光明,乡村被草长莺飞拥向江南。红就红他个大紫,绿就绿他个痛快。
    水声,银子般地响,从高处响到低处,从狭小响到广大,那是乡村吞咽幸福的欢唱啊;
    风味,眉开眼笑地飞,从淡飞出浓,从重浊飞出轻快,那是人心沉浸于福禄安康的最强音。
    乡村,耕耘与播种均收获着愉快,乡村,再狭窄的旮旯也濡染博大的情怀。
    透明啊,这是一张务实求真的画,劳动与欢笑都不辜负春光。

 

布满厚重的心潮

 

    心潮厚重如蹄,咚咚叩击蹉跎难耐的岁月。

    水的蛙鸣里,层层白沫泛起,许多真假的绿蚊是是非非。

    街头懒散的旧闻排满媒体的版面,排满空洞无聊的假声。

    走过杂乱的门洞,一些虚化的尘缘废话连篇,匆匆转动的指针虚设半梦半醒的疯狂。

    一只只猫眼坦露模糊,里里外外受暗室惊吓,好想在主人到来之前赶走哀伤。

    浅浅谈谈地吹来,风,拂动心窗的影,拂动堆满向晚的黄昏;时间的皱折里,一串蹄印在暮云里收缩,在岸口处打转或消磨。

    谁的五月身世蒙尘?在瘦削的领地上,依稀的曙色顿生风凉。

 

    深深的夜,深深的月光,拴不住的心潮急速泛涨。

    蠕动的流萤从水波的明暗处飞起,坐立不安的栅栏衣衫难全;

    城市的肚腩露在外边,没有一种抚摸让沉醉苏醒,没有一句话语饱含惊奇。

    哼唱小调打发时日,心潮的涨势节节昭彰。

    暗礁积劳成疾,缄默,如弓;高挂的月,如镰,收割满天的谎言。

    潮声在荒郊之外啜泣,暗云飞度处,谁的惨白立化冰霜?

 

    蝉声鸣唱谁的绰约?

    夜深深静谧,像一个哑然的谜语,让干渴的水怪如梦似幻。

    小路没有尽头,没有火把的亮光供人展望。

    水在潮湿中哭喊——喧嚣,带着夸张的红硕上路吧。

    在江南的桂冠上,另一种奢侈缀满补丁,缀满九九八十一难的神秘虚空。

    固执的皈依结满愁云,一些异类或野火冷落他乡。

    涛声依旧,平仄不减。

 

    天之涯,有飞翔溅湿翅膀,有潮声直逼阴郁的心窝。

    缝隙虚张着嘴,所有的词藻都逃出渡口,编织凄美的桃源。

    江岸边生长物是人非,慢腾腾的雨脚涂染江影,涂染病态兮兮的目光。

    祈祷是一组粗糙的鸟,哑色的拍打张眉吐舌——一种幻象顿失吉兆。

    惆怅把狂躁的涌动推向江心,推向整块整块的夜,礁石再一次捂住痉挛的伤口走向漆黑,呻吟之声鱼贯传来。

    黑色与白色淹没于浊黄,淹没于纷乱的速度,从鸟嘴跌落的文明个个带满盲音。

    心潮越卷越烈,越卷越累,渴望清净与无为!

 

    江底,石头,挤压,呼救,四位一体。

    石头与石头抱成一团,不让心情凉透到底,这分明是一种无奈,分明是一种遁入空门的集体燃烧。

    一场冷却的雪远离夏天,远离咆哮如雷的心潮。

    雾从何来?雾向何去?

    一望无痕的波光剑锋暗藏。

 

    颤音,自风铃的缺口处漏出。

    一粒尘埃悬空祷告。

    惊魂甫定的浮萍在水中搁浅。

    柳絮拂伤水面,心浮气躁中,懦弱的柳叶片片发黄。

    峭壁森森,恍若远方的梦幻熄灭的灯盏——

    雾失楼台,高低冥灭,单薄的朦胧诗意苍白。

    心伤,以及寂然的石头全在水下危如累卵。

 

黑色深处的村庄

 

    灵魂被黑色震慑,像一位且咳且嗽的老人感受到时光的衰微。

    黑色的村庄,所有的白都被抛却,风向全被黑马的蹄声震碎;鸣叫的夜莺远离温暖,被漆黑怒目瞋视,围追堵截。

    门,是谁被严刑拷打后的伤疤?厚厚的黑堆积成抽象的疼痛。

    没有风,在村庄,瘦削的晃荡震不醒土地干瘪的沉睡;

    没有尽头的黑,碰撞着村庄奇怪的心壁与快感。

 

    伸出去的手至今没有回来,至今还在黑色森林里蜗行——

    黑呀,这是一条断然无声的河,一些堵得发慌的树木与水草覆盖在很浅很薄的源头,平静低洼的谷地生长不出高贵的灵芝与精神愉悦的旷达。

    村庄的洁白继续萎缩,堆积如山的黑色词汇,全都键入疲劳的密码,脑袋耷拉着,在墙壁一样高大的黑的逼视下奄奄一息,不再回归鲜活的词典。

    一些轻浮的琐事死死地堵在世界的底部,不让文明的灯光冒出,唤醒屋里懒睡的人群。

 

    不能没有灯光,不能没有对福祉的心仪与祈祷。

    但灯光高擎着黑色的焰火在远离城墙的狗吠中倒扣着许多酣眠的紫色浪漫,令城乡的接合部光芒惊魂未定地抽搐与逃遁。

    让一只冰冷的手漆黑地伸向落定千年尘埃的子宫吧!

    手漆黑地伸向漆黑,手漆黑地触摸漆黑。

    村庄的油灯懒洋洋的,始终燃不完沉闷的漆黑,年代却依然阔步向前……

 

    凄惨的一声雁叫划过夜空,冰封一样的鱼讯尘封谷底。

    村庄燃烧的烈焰被愁云包裹,语言无声地撕扯着声带,失散多年的岩层潜入水中,最后简易地爬出水面吟唱着水葬的歌——黑色再一次由浅变深,抑或由淡变浓。

    沉静下来了吗?

    那些村庄破碎的影子,那些累得快要散架了的傩戏还在被谁凶狠地诅咒;一面黑色的铜锣至今丢失了轻狂的盲音并在久远的年代失足。

    不能飞翔起来,不能在黑色禅杖的牵引下逃散;

    村庄背对着伸出的手,体温与险情并存,黑色与沉沦并存。

 

    风很早就出发了,但始终落在黑色的后面,颠颠簸簸,沉闷如罐装的铁。

    在猖狂的风声里,黑色妩媚地得宠;

    一只手潜藏着愤怒,很想猛打自己的坚强,好想让自己从麻木中清醒,感受致命地疼痛。

    不,这些都不可能,在村庄,在远离文明的领域,风行就是时尚,古怪就是标新。

    村庄的怪发总是触摸不到黑色的底部,反而在接近快感之时被风险重重地灼伤。

 

    歧路在黑色面前呈现,原野暮云四合。

    村庄无言地被黑色包裹并煅烧,梦的背面斜织着许多风向,还有斜织着的雨滑向低谷。

    村庄在如今的山头上,心花不再怒放,不再在山的咒语面前蜂围蝶阵。

    伸出去的手冻僵了吗?

    是谁让精神恍惚得没有退路?

 

    村庄的鱼讯再一次被渔火识破秘密,再一次被破网提前打探。

    被黑色言中心事的那只行囊变得越来越沉重,最终抱着一轮黑色的太阳集体水葬,那样的景观的确悲惨。

    口子越开越大,黑色疯狂地感染霉菌,村庄暗藏在烟幕里,伸不出头来自由地呼吸。

    举着黑色的火把走吧,眼光穿不透肿胀的山坳,但也不能停息信仰,朝前走,总有黑色会被踩碎。

    夜游走的影子被谁勒紧绳索,在没有星光的天空下吐露恐怖的舌头?

 

   一些傩戏陈旧的面具,铜诱被整块整块地震落,集体水葬的魂魄蜷缩成黛色的影子被重重敲打。

   坎坷的天梯被拦腰拔除,村庄抬了抬头又继续睡去,窗外星光遥远,落魄的鼓点披发行吟,形容枯槁。

   村庄的桌面上几粒麻将充满焦渴,整座山寨却人去楼空。

   村庄的欢腾不知被谁带走,杳然不知去向;黑色一浪一浪涌来,覆盖大面积的残喘。

   痉挛的风出奇地冷,许多话语未说出口就已冻死腹中。

  村庄的羽毛弃掷一地,扫地的老人摇头叹息,用愤恨仰天长啸!

 

     来源:http://npc.imust.cn/Article/ShowInfo.asp?ID=6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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