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万历二年田蕙参加科举会试、贡生殿试的遗迹

文/ 田生树

田蕙，山西大同府应州人，明朝资政大夫、通政使，著名廉吏。由于少时尊敬师长，为人宽厚，勤学好问，刻苦钻研，26岁就取得举人功名。1574年2月（万历二年二月），应州知州赵兰推荐其进京参加会试及殿试。以下就是他参加考试的全过程。

1574 年 2 月 26 日（万历二年二月初六日），朝廷确定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吕调阳、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掌詹事府王希烈为会试考试官。

1574 年 4 月 1 日（万历二年三月初十日）， 朝廷确定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张居正、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吕调阳、太子少保工部尚书朱衡、吏部尚书张瀚、户部尚书王国光、兵部尚书谭轮、刑部尚书王之诰、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掌詹事府事王希烈、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陶大临、通政使司通政使王好问、大理寺卿李幼滋、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读掌院事申时行为殿试读卷官。

1574 年 4 月 6 日（万历二年三月十五日），科举中贡孙矿（会试第一名）等299人参加殿试。

神宗皇帝朱翊钧在皇极殿策礼部贡生。

神宗皇帝朱翊钧考题

朕惟自昔哲，后膺乾良弼纳诲，未有不以典学勤政为务者，乃嗣服之，始尤斤斤焉，若《伊训》、《说命》、《访落》、《无逸》诸篇，详哉其言之矣。三代以还强学励精之主，代有作者。然考德论治，犹未可匹埒于姬姒，矧曰唐虞又有可疑者，夜分讲经岁周，《太平御览》只日不废讲读，学非不笃矣。而兴造洪业，顾出于马上得之，不事诗书者何欤？衡石程书，卫士传餐，汗透御服，日旰忘倦，政非不勤矣，而政理之效，顾独称躬修玄默，清静无为者何欤？朕以冲年履祚，未烛于理，惟仰遵我皇考遗命，讲学亲贤，日勤劝览细大之务，悉咨辅臣以求，殿中夙夜孜孜，罔敢暇逸，亦欲庶几乎？诗书所称无坠，我二祖八宗之丕绪，然论者谓帝王之学与韦布不同，盖不在章句间也。不知舍章句之外又何学欤？又或谓：主好要，则百事详。所谓要者，果安在欤？往代陈谟有禆正，始如贤良三策。神爵言变俗，永光言审尚，及治性六戒，劝学四仪，初元节俭，建初荡涤烦苛，先天元祐十事，治平三劄，熙宁稽古正学定志论。总之，不越此二端矣。可得而悉数之欤？亦有可行于今者欤？尔多士，习先圣之术，明当世之务，其为朕折衷众论，究其指归典学，何急立，政何先？或古今异，宜创守殊轨，悉茂明之，以副朕慎始笃初之意，毋泛毋隐。

神宗皇帝朱翊钧考题译文

朕秉承天命，从效法圣王贤哲，到接纳良臣善言，仅以好学勤政为务。尤其是从承续大位时起，更是一丝不苟。象《尚书》中的《伊训》、《说命》、《访落》、《无逸》等上古政治学篇目，说得很详尽了，堪称后世遵循之典范。夏商周三代以来，好学和励精图治的圣王，不乏其人。但考德论治，还数夏周二朝。三代前，唐尧虞舜，常年累月夜里讲论经典，似乎不大可信。《太平御览》中说的日不废讲，不能不说是好学了。但天下是马上得来的，不事诗书与成就帝王洪业是什么关系？尔等对此怎样看呢？废寝忘食的学习工作，不能不说是勤政吧？但从治国理政的效果上看，躬修玄黙，清静无为，有时可能更好。尔等对此又怎么看？我幼年继位，对其中的道理，还弄不清楚，只是遵照先皇遗命，讲学亲贤，日勤劝揽大小事务，咨询辅臣的意见。夙兴夜寐，孜孜以求，不敢懈怠，算是向先哲看齐了吧？从诗书不坠方面来看，朕是接续了二祖八宗的事业，但帝王之学，毕竟不同一般学问，不在于寻章摘句。除了理论章句之外，还要学些啥呢？尔等知道吗？前人说，君主修治，要抓关键，纲举目张。如果有关键的话，又在哪里呢？董仲舒天人三策，可谓政治经典，但嘉靖时陈谟对它却能裨补匡正。神爵时说要变俗，永光时却说要审慎。治性虽有六戒，但劝学又表四仪……总而言之，凡事都是矛盾的，不外乎对立的两端，能把历史上的这些情况都疏理出来吗？哪些在今天有鉴借作用？士子啊，你们要善于学习先王圣贤之术，明当世之务，为朕综合众论，把握实质要领，使之统归于典学。哪些制度是亟需建立的？何在先？何在后？哪些需继承，哪些需创新？从始至终都要慎思明辨笃行，不违朕心，切勿浮浮泛泛，遮遮掩掩。

朝廷钦定的读卷官是负责阅卷与向皇帝进读试卷的官员。明代的殿试读卷官，由礼部试前奏请，皇帝亲命。阅考生试卷后详定其高下，选出优秀试卷为皇帝进读，以供钦定鼎甲排下。读卷完毕，皇帝赐读卷官于文华殿，以慰劳读卷官的辛苦，同时彰显圣恩。

御赐进士排序

1574 年 4 月 9 日（万历二年三月十八日），神宗皇帝朱翊钧在皇极殿传胪，赐孙继皋等3人为(第一甲)进士及第、赐支可大等70人为第二甲进士出身、赐田蕙等226人为第三甲同进士出身。

第一甲共3名：分别是状元孙继皋 、榜眼余孟麟、探花王应选。

1574 年 4 月 13 日（万历二年三月二十二日），状元孙继皋代诸进士，上表谢圣恩。

1574 年 4 月 18 日（万历二年三月廿七日），神宗皇帝擢状元孙继皋为翰林院修撰、榜眼余孟麟、探花王应选为编修。其余第二甲、第三甲进士，根据朝廷六部等衙门及各省三司、州府县七品官员空缺情况依次进行任职。

田蕙被任陕西省西安府蒲城县县令，为后来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奠定了基础。

本文参考资料出自浙江省图书馆《明史典籍》

神宗皇帝朱翊钧考题由马翔先生译文

供稿：田生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