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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之素材是不经意间“捡”来的,且与吾归德田氏家族有关,也可以说关联相当密切,引起我极大的兴趣,不写不足为快。
岁次丁酉。仲夏。正是麦收大忙时节。为着正在建设中的田氏先祠二期工程的事儿,与族人绪科、启磊一同驱车前往商丘市示范区平台办事处田老家祠堂施工现场。
一路上,已经成熟的麦田一望无际,夏风吹拂,金浪翻滚。一台台收割机在麦田里来回穿梭,将成方成块直立的麦子吞噬,吐出饱莹莹的麦籽来。脸上挂着丰收喜悦的人们,忙着装袋,搬运,晾晒,一派繁忙景象。
来到坐落在田老家村东北角的归德田氏祠堂,已是上午九点钟了。这里,是我近几年常来常往之地。
一下车,看到田老家村八十岁的田海章和七十岁的田俊章两位叔辈,正在工程施工现场。我很惊讶。时值麦收大忙,两位叔辈怎么还在祠堂施工现场?难道他们麦子已经收完,还是没收?心里生出一连串的问号。自重建田氏先祠二期工程开工以来,他俩阴晴无阻,天天坚守在工地上。走过严寒的冬季,送走温暖的春天,跨进燥热的盛夏,已经半年有余。费心管理、服务,无任何报酬,从无半句怨言。我随即主动与两位叔辈打招呼,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在施工现场看了一圈,一切正常。随来到西配殿室内坐下,与两位叔辈攀谈起来。先谈麦收,他两家的麦子都还没收,正等收割机呢。接着,很自然的说到归德田氏家族史及祠堂等一些事儿。因他俩家居田老家,年龄又长,知道田氏家族的事情很多,讲起来滔滔不绝,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无意间,两位叔辈说起田老家村里一棵几百年的老皂角树来。我们觉得很惊讶。近几年,由于参与修建田氏祠堂,到田老家不知多少趟,从未见到这棵皂角树,也没听人说过。对我来说,这棵古树成了一则难得的“新闻”。我们边听边问,总想着把这棵皂角树的身世弄清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完两位叔辈的介绍,我们三人不顾天气炎热,兴致勃勃地徒步来到田老家村西头,拜访这位久违的“老者”。
皂角树长在两家院落之间的胡同里。因事前对它的“身世”有了大概了解,初次会面,就给人一种神圣、亲切之感。粗壮的树干,二丈有余,直立挺拔。硕大的树冠,枝繁叶茂,像一把撑开的大伞,遮天蔽日,几乎将两户人家房屋间的空间全部覆盖起来。往南伸出的枝条,遮盖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红瓦映着绿叶,相映生辉。展示出它蓬勃的生命力。毫无规律、随意伸展、粗壮茂盛的树枝中,夹杂着几根已经干枯变朽的树股,无人砍伐。它的存在,标志着古老和神秘。站在树下,像是进了原始森林,给人一种自生自灭、沧桑凄凉之感。树身的东面,从树根往上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埂痕,像人体刚刚愈合的伤口。再往上,就是树洞了,看上去上约有米吧长,两边泛着青色的树皮曲卷着朝里长,如同健美运动员秀出的肌肉疙瘩。尚未愈合的树洞,好似一张大口,向人们诉说着它的沧桑历史和神秘而传奇的故事。
在田老家,谁也说不清它的岁数。“枯树”这名字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一切都是推算与传说。
我采访了田老家许多族人,他们的说法基本一致。
现任田老家村支部书记的田启芳,现年五十多岁,生于斯长于斯的他告诉我:他孩提时,这棵皂角树的树洞很大,周边就一张树皮支撑着,孩子们捉迷藏时常藏在里面,可同时容下两三个小孩。听上辈老人讲,树洞是一次下瀑雨时被雷击的,村里都说是龙抓的。是哪一年,传了多少代,谁也不知道。
当问及八十岁的海章叔和七十岁的俊章叔时,他俩也是这样回答:“上辈的爷小时候都在里面藏猫儿,到他们记事的时候,也常去树洞里玩。那个时侯,树洞打圈只有一层薄薄的树皮,洞里能蹲下两个小孩。最近这几年皂角树又发旺了,几百年的窟窿快长严实了。真是神了。”
刚五十出头的本村村民田启彦,说起皂角树来,更是兴奋不已。他对我说,自小就常听父辈讲,他爷爷的爷爷记事时就有这个树洞。爷爷要是活着,已一百多岁了。往上再推两辈人,就算50年,这个树洞至少也近二百年了。这树的岁数就更大了。
……
顺着村里族人的话题及一段段神奇的传说,走进历史深处,去探索这棵皂角树的秘密。
据《归德田氏家乘》记载:“吾田氏,世出有虞氏。得姓源起山东临淄田完。汉高祖九年,吾族迁居山西省泽州府高平县。后迁大梁(今开封)。先人德甫,明洪武四年,携夫人岳氏,由汴之浚仪迁归德府(商丘)东三十里柳河集(今陈集)东南三里许,因家焉,即今日田老家。”在此男耕女织,繁衍生息。距今已650多年。当年的一户人家,如今成了一个一千多人的大村庄,另外,迁徙分居周围近二百个村庄,约四万余人,实为中州名门望族。吾族始居归德者乃德甫公也。田老家的创建者德甫公应为归德田氏的一世祖。
这棵皂角树生长在当年村庄的西北角,距建居的房屋不过三百米。据推算,皂角树几乎与田老家同龄。或稍后,有可能是建村安居后不久栽种的。即是如此,也已六百多岁了。是它见证着田老家村及归德田氏家族的发展及变迁。
相传,当初皂角树非常茂盛,每年结出很多皂角果,村里人用它洗涤衣裳,去汗渍秽污效果极佳。但没人敢到树上去采摘皂角,只是等它成熟后,脱落坠地,才捡起使用。为什么?这里面定有缘由。据传说,在很久前,村子里一人家的小孩,爬上树采摘了几个皂角。回到家,就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呕吐不止,眉眼不睁。可把家里人吓坏了。慌忙请来巫医,点香一看,说是树上驻着一位神仙。这孩子不打招呼,上树偷摘皂角,得罪了神仙,神仙显灵惩罚他。自那以后,村里再没人敢摘皂角了。
斗转星移,光阴似箭。一转眼数百年过去,田老家村沧桑巨变,归德田氏族人遍布华夏各地,古老的皂角树忍受着腹部巨大创伤,度过一个个春夏秋冬,熬过一载载风雨如磐的岁月。娇嫩的枝条长大、变老、枯死,又有新的嫩芽从树桠上长出来,反反复复,一茬茬延续着生命,一圈圈扩展着年轮,如今已成合抱之木,参天大树。
历史的时针转到2013年5月4日。
这一天,山东郓城、梁山等地归德田氏族亲,返故土田老家认亲拜祖。六百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六百载的骨肉分离得以团圆!
据山东郓城《田氏家谱》记载:归德田氏始祖德甫公之孙、山东郓城田氏一世祖如滋,于明自归德府田老家迁居山东郓城建田家庄,距今约六百年。由于路途遥远,交通不便,通讯不畅,六百年间,未曾与田老家族人联系,骨肉同胞,各在一方。后经河南商丘、山东郓城两地族人联系,查阅资料,进行考证,于2012年春,适逢万物复苏、大地回暖之时,两地族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掐指而算,五年已经过去。
或许是河南、山东两支归德田氏族亲的团聚之因,或许是历史的、自然的巧合,就是从那一年阳春起,这棵皂角树又重新焕发生机。枯朽数百年的树洞长出新“肉”,且即将长实;斑驳的树身长出新皮;焦梢的枝桠发出新芽,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表明:枯树逢春,根深叶茂,田氏家族,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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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田绪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