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礼
初夏,我来到江苏无锡风光秀丽的太湖湖畔。这里,清澈的湖水掀起粼粼碧波,犹如镶嵌在苏南沃野上的一面明镜。河汊处有一石桥,很普通,我随着游人走上那桥,发现桥不是用板石铺的,而是用碎小的石头竖着排立起来的,凸凹不平。错落无序的石缝间长着一簇簇叫不清名字的花草,绿中泛黄的细茎薄叶,支撑着瘦小的白花儿,几乎闻不到它所散发出的香味。
我的目光凝聚在这些花草上。这里不是音乐的殿堂,也不是琴弦高奏的直播现场,这里是狭窄而贫瘠的石缝,而这无名的花草却艰辛地吮吸着生命的琼浆,发出悠扬动听的吟唱!它们生长在坑坑洼洼的石缝间,根须扎在少得几乎用眼看不到的尘土里,桥下虽有潺潺流水,它们却无法享受那份甘甜的滋润。它们不能狂生疯长,连伸个懒腰也要小心翼翼,不然的话,就会被踩得面目全非。可就是在这千踏万踩的困厄环境中,它们倔强地生长着,彰显着自我……
说来这些野花野草也是幸运的,不知是鸟还是风,把那无人采撷的种子撒落在贫瘠、狭小的石缝间,于是,大自然才有了这份感动:不毛的石缝间长出了倔强的生命。于是,年复一年,岁岁枯荣,用顽强的生命力吟唱着生存之歌。
石缝间的花草,在太湖的景色中,毕竟太普通、太渺小了,普通得无人理睬,渺小得无人留意,但正是这种普通和渺小彰显出了生命的顽强与不屈,因为那是石缝间奏响的生命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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