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六）田世荣著
《幽默的秘密（长篇童话）》
帅士象 著
帅士象简介：
名田世荣，1962年6月出生，四川省绵阳市安州区区委党史研究室一级主任科员。发表与出版小说、诗歌、散文、理论二百余万字，获得大小奖数十个。2012年——2020年八年间，著有七部长篇童话，一百余万字，均未出版面世。其中以38万字长篇童话《幽默鸭骑士》（第六部）第一好，2020年春风文艺出版社拟出版，因要收2万元宣传费而作罢。《幽默的秘密》（15万字，第五部）第二好，2015年山东明天出版社编辑团队来信高度赞扬，认为其有创新性、有幽默新智慧，完全够省级出版社出版，亦因难言之隐问题而作罢。我在县级县志办上班，十分清贫，也不会支持书号贩卖之事。故先将长篇童话《幽默的秘密》连载一半，与天下宗亲、朋友们分享。
超越疯狂的妙法
铜树干博士的幽默辅导室，一般来的都是学生。所以当学校保安总队的直拳三风总队长来到他的辅导室时，博士感到十分意外。
他笑着说：“保安队长先生，您有什么事吧？”他对他是尊敬的，他可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
直拳三风队长说：“我没事。我想请您给一个混帐小子的心理毛病，好好整治一下。”
“什么毛病？”博士问。
直拳三风队长说：“这事已经有半年了吧。宿舍西区，一直是女生集中住宿的地方。那里有不少女生反映，她们的内衣内裤，经常在洗后晾晒的时候被偷。而且有许多女生都这样反映。这事引起了我的警觉。”
博士点点头，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然后呢？”
“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事，在我们这么大的学校，年年都有，不是什么新鲜事。我能解决。所以我就组织了三个保安，24小时悄悄潜伏在女生晾晒内衣内裤的地方，等那个混帐小子落网。”
“抓到了？”
“当然抓到了。学校上课的时候，四处都无人。那混账小子是借课间请假上卫生间方便的时候，悄悄溜到女生宿舍区晾晒内衣内裤的地方，来可耻偷盗的。这时这里没有任何人，基本上是一个盲区。”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这事我内心虽然感觉到丑陋、恶心，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过去年年都有这些事发生，习惯了。所以，我们像过去一样，将他押到他的男生宿舍，命令他将过去偷的女生内衣内裤，全部拿出来。”
“他过去偷的有没有？”
直拳三风一笑：“怎么没有？他不主动拿。我们在他的床上床下的一些纸箱子里，搜出了十几件女生的内衣内裤。好家伙，都是色彩艳丽的，相当好看。”
博士问：“您知道，他偷这些东西去做什么？”
“我问过他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吧，这里只我们两人，我们都是成年人。何况，您只有告诉我他拿这些东西做什么了，我才会针对性地辅导、干预他不健康的心理。”
直拳三风队长说：“我真说不出口。好吧，我告诉你，你别发吐。一是闻。他会将这些内衣内裤，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悄悄地拿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他说他尽量闻到里面的味道，将味道深深地吸入肺腑，然后想像着它们主人是如何漂亮漂亮，简直舒服极了，过瘾极了。他当然想像不出内衣内裤的主人是什么样子，所以他有时就在操场上，将某个漂亮女孩，想像成他闻的某件内衣内裤的主人。”
博士惊叫：“哎呀，的确让人脸红。这小子！还有吗？”
“当然有。还有就是晚上，他总要夹一条女生的内裤睡觉。他同样想像着这些内衣内裤的主人十分漂亮，是他在学校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有时他一晚上要夹三四条。他夹着它们，一身都在幸福地颤抖。你说这混帐做的事多丑陋、多恶心！”
“那他实际上去骚扰过什么女生没有？”
直拳三风队长说：“这个倒没有。我看那小子，也没那个胆。最后也就是一个臆想狂罢了。不过在我看来也不奇怪，这样的学生年年都有，又不止他一个。我相信内心比他疯狂的学生还更多，只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山洪没有决堤，没他那么疯狂罢了。”
“嗯。那您的意思是？”
“您对他的心理整治整治？我听说您的幽默态度，对学生很有一套。我希望他得到帮助，从邪道上回到正道上来。至少，不要再去偷女生那些东西了！”
博士说：“好吧，您叫他来。”
直拳三风队长出去没好久，就将一个男生叫到了辅导室。直拳三风退了出去，里面就他们俩人。
学生低着头，不敢见他。
博士说：“这里就我们两人，你可以抬头看着我。”
男生并没有抬起头看他。
铜树干博士细细看这男生的长相，得出结论，他就是个寡言少语不善表达与交流的男生。他内心的东西，由于他的不善于表达，不善于向他人倾诉，丑陋的东西没有被粉碎，反而越积越多，成为他内心沉重的负担。他个子虽然削瘦，但面孔泑黑。他的脸上大部分都长着密集的青春籽，特别是他的额角部分，更是密集地堆积着可怕的青春籽。在博士看来，这些青春籽囤积着多大的能量呵。也许可以说，每一颗青春籽，都是一个危险的时时将要爆炸的炸弹。博士根据他的这些特征，大致可以猜测出他平时的言行。他也是走过青春期的，没什么陌生。
他问：“同学，你叫什么？”
他不吱声。
“告诉我好吗？在老师面前，你没有什么对错。我也有过你的年纪，我也走过青春期的，你的体验我都有，你的内心我都懂。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低声说：“鲟内千。”也许是博士上面一番诚恳的话打动了他，他终于开口了。本来，他做的这些事暴露后，他想逃脱之后，一死了之。太丢人了。可是，内心那些疯狂，过去又是那么强烈地折磨着他，让他在迷糊中，做出了那些丢人的事。
“好，鲟内千同学。直拳三风队长先前已经将你的事，大致给我说了一下，所以他送你到我这里面来。”
男生把头低头更低了。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坐到知道自己丑事的人面前，让人更丢脸与窘迫的了。
博士说：“鲟内千同学，你别将我当老师，严格意义上讲，我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我来这里，是探索用我研究的幽默态度解决学生各种问题的，在我看来，没有什么难题是幽默态度不能解决的。幽默态度对于解决智慧生命的困境来讲，是万能的。所以，你完全可以吐露你的心扉，把我当你的朋友。我坚信，我肯定可以帮你改掉这些不良习惯。”
“真的可以？”鲟内千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只要不把他当老师，只当作朋友，鲟内千感觉，在他面前，就稍微还有些生命的尊严。
“我们尝试一下。我们聊聊，你要配合我，只要你不说假话就行。”
“好的。我也不希望这样，希望自己变好，像个真正的好人。”
“嗯，我理解。你与像你这样大的男生，略有不同。”
“有什么不同？”鲟内千问。
“在你们这个年龄，处在性发育阶段，所以每一个男生，都在体内，有悄悄的情欲冲动，有些同学甚至涌动得特别厉害。才不是大人们所讲的，你们对这些懂都不懂。可能你们对性很迫切，甚至很懂。”
鲟内千点点头。
“只不过，你比他们表现得更厉害一些。你是不是觉得，情欲在你体内的冲动，让你感觉十分疯狂。从早晨起床的那一时刻起，到晚上睡着为止，情欲在你体内，像一头疯狂的野兽一样，想冲破理智的铁笼，想冲出你的体内，在外面来大吼大叫，在外面来吃肉喝血？”
鲟内千惊奇地喊道：“你怎么知道？正是这样！”
“我说过，我也是有过青春期的。所以，在你的内心，每一天你首先想的不是学习，而是对付性疯狂的幻想与体内情欲的激烈冲动。你虽然不知道这情欲朦胧地像个什么，但是，你渴望实现它们，发泄它们。”
“嗯。有时，我疯狂了，真想将一个女生按进草丝里，扒开她的下身，体会一下那是什么味道，然后死都值得。”鲟内千把内心从没想对人说过的东西，一下吐了出来。
“你去尾随过女生吗，将其中一个按进路边的草丛做了坏事吗？”
这话显然刺激了他，鲟内千一下站起来，说：“当然没有。不可能！”
“你不准自己那样！所以你就偷了一些女生的内衣内裤？”
“是。我克制不了自己内心那些疯狂的想法，对女生的内衣内裤十分喜欢，十分迷恋与垂涎。试了很多次后，终于下手去偷盗了。而且一偷成瘾。”鲟内千红了脸，再次低了头。
博士说：“你的表现，不算是最坏的。”
鲟内千一下抬起头来，惊奇地看着铜树干博士。他原本以为，他所做的事，是属下天下最丑陋的了，怎么还不是最坏的？
博士说：“我原来在修博士学位时，读过这方面的资料，也进行过一些研究。有一本书是专门研究与记录青春期少年内心情欲冲动的。他们所做的丑事，那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有些什么？”鲟内千动了好奇心。
“有一个少年，他内心的情欲冲动，比你还疯狂。他为了让自己的情欲得到发泄，内心得到宁静，他幻想自己与许多人发生性爱。”
鲟内千问：“都有哪些人？”
博士说：“首先是他对班上暗恋的班花，或者校花。他幻想在晚息下课后，教室没人了，他找事留住她，然后对他下手。”
“下手了吗？”
“是他疯狂的幻想。”
“哦，对。”鲟内千从幻想中一下清醒过来，问：“还有吗？”
“他幻想对自己的表姐表妹动手。”
“嗯，疯狂！”
“幻想对邻居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寡妇动手。”
“哦，天啦！”他又坐不住了。
“他幻想对自己的妹妹动手。”
“混蛋！”鲟内千对这个材料里的人愤怒起来。
“他幻想对自己的女老师动手。”
“畜牲！”
“他甚至还幻想对生养自己的母亲动手！”
鲟内千再也忍受不了，跳了起来：“简直是野兽。不，简直是世界上最低等的动物！”
博士说：“他体内这些疯狂的想法，在我看来，岂止是野兽，简直是野兽中的野兽，是野兽丑恶之王。”
鲟内千说：“是呀。我虽然坏，但我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野兽不如的混蛋，他比我坏几十倍！”鲟内千内心真的生气了。同时，内心有些沉重，在迅速消失与溃散。
博士一笑，说：“其实，有这些，并不可怕。少年们体内这种疯狂的情欲冲动，并不是洪水猛兽，反而是一种生命的大美！”
鲟内千惊奇地叫道：“生命的大美？博士，你没搞错吧？”
“我清醒得很。”
“你说，这么肮脏的东西在体内冲动，我恨死它们了，怎么还是生命的大美？”
“你知道不知道草原上狮群争雄的故事？”
“什么争雄？”
“在草原上，有许多狮群。每一个狮群，有三、五十头狮子，或者七、八十头狮子。”
“这个我知道。”
博士说：“每一个狮群，只能有一头雄狮，或者作为兄弟的雄狮。其他全是母狮与孩子们。”
“这个我也知道。”
“可是你知道狮群世界自然的生存法则吗？”
“我不太清楚。”
“雄者为王，霸者为王。其实，对于狮群里面的雄狮来说，它的每一时刻，都处在万分危险之中。”
“有什么危险？”
“周围有许多流浪的雄狮，他们在暗中悄悄磨砺着自己的爪牙，要把狮群内的大王雄狮打败，让那几十头母狮，成为它的妻妾。”
“会是这样？”
“草原上经常上演这样的争夺，发生相当惨烈的厮杀。所以我说的是现实版。当一头雄狮老了，或者受伤了，或者巅峰时代过去了，周围的流浪雄狮，就会向它发起挑战。”
“它可以不应战么？”
“必须应战，这是草原上自然生存的法则。如果他能打败挑战的雄狮，说明他雄风依旧。要知道，每一头雄狮，都是经过残酷的争夺，打败了对手，才成为这群狮子的霸主的。那些身体差的雄狮，永远也没有当一群狮子霸主的梦想，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是的，每群狮子的霸主，都应该是非常厉害的。”
“但是，霸主有时会受到雄狮兄弟的挑战。一对二或者一对三一对四，它必然大败。”
“那只有接受失败的命运。”
“你知道失败的雄狮的命运结局怎么样？”
“不知道。”
“一身伤痕，加上内心剧痛，想着自己的那么多孩子会被新的雄狮杀死，一如它当初获胜后必然杀死其他雄狮的孩子一样。它最后的结局只有一条路，都是饿死。它还有什么生存下去的理由？自己辉煌的帝国，因为自己的衰老战败，一切都成了别人的了。”
“够悲伤的。”鲟内千说。
博士说：“但这对自然界恰好是好事。战胜的雄狮，必须是最强壮的，情欲是最旺盛的。它们的后代，必然也是最强健的。不然，在残酷的大自然中，可能狮群早就绝种了。”
鲟内千一拍大腿，说：“对，有道理！”
博士说：“在雄狮这么强大的野兽面前，你知道，它的内心，可是道德第一，还是情欲第一？”
鲟内千想了想说：“雄狮有什么道德？应该是它的情欲第一。”
“对。雄狮占有狮群后，有时候一天要与母狮交配一、二十次。这在我们想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却是真实的。它要抓紧一切时间交配，繁衍自己的后代。因为它们也知道，森林边沿的年轻雄狮，体内那疯狂的情欲，会强迫它们来与自己挑战，那情欲发出的力量，强大无比，它们为了胜利有时情愿命都不要。所以，它们的峰巅时代，也不会有几年。”
鲟内千一笑：“那是。”
“话就说回来了。情欲既然是野兽体内的第一冲动，我们几万年前或几十万年前也是野兽，疯狂的情欲为什么不可能是我们体内的第一冲动？它冲动得越厉害，说明你的生命力越茂盛，越是生命的大美。”
鲟内千一下明白了，长出了一口气，说：“原来疯狂的情欲是生命这样的大美？有道理，很新鲜，可又不太清晰明白。”
博士说：“但是，我们鼻行动物，进化到现在，已经是智慧生命了，我们不再是野兽了。我们与野兽，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如何区别？”
（未完待续）
供稿：田世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