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难忘烤火
孝悌力田
小时候和父母亲围炉烤火,坐在他们身边,听着不同的故事,那种感觉至今难忘。
这个礼拜六回老家,气温低天空还夹着小雨一直下过不停,路上没有多少行人,漫步在安静的乡间小路上,伴着我的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声。初春的雨点清凉中夹杂着丝丝冷风落在脸上有些刺痛,可这雨中的世界,是那么的清新。
不知什么时候母亲站在门口叫我回去烤火,坐在暖和的火笼边,望着窗外飘着的细雨,透过雨滴,一幕幕小时候在老家烤火听故事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
生在农村,长在乡下。那时乡下烤火不仅仅为了取暖,在春节里还成为冬季的一种礼节。走亲串门不仅要说些嘘寒问暖的一席话,还要生上一大堆柴火取暖驱寒,如果在柴火旁放张凳子拿壶白酒再喝他几盅那就更爽了。
记忆中最深感触的是儿时的冬天非常冷,但是有父母亲在的冬天却让人感到倍加温暖。家里兄妹六个我是老幺,受到一家人格外的呵护,冬天天冷总喜欢闷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赖床不起,母亲就会把我的衣服烤一下再让我起床。寒冬腊月冷得令人生畏,父亲一大早就抱来一些栎树劈柴,用灶膛里的明火引燃,红红的炭火很快把温暖传递到屋子里的角角落落。
深秋时节,邻居们就开始带着砍镰扛着马叉(装紫的工具)进山,无论是干枯的树蔸还是被大风刮断的树枝,都会被打捆回家。年关时父亲都会手抡石镐,特意从石头山上挖来那些埋在土里多年如沙漠中的胡杨一样的柏树蔸,剥去泥土风干后可谓是不可多得的烤火和薰制香肠的上佳的材料,
位于洛阳美丽的桃园河库区三眼桥老家,不缺少荆棘杂木。那个时候,即使看不到天空中飞扬着雪花,乡亲们只要发现平日空荡荡的院落里一夜间堆满了柴草,就知道冬天就要来了。那些堆在屋檐下的树蔸树枝,和屋里的粮仓一样,被视作一家人的丰收果实。
乡亲们在一起烤火,不仅是取暖,更是一种亲情,聚在一起谈笑风声,拉家常聊新闻,外出回来的乡亲把工作地方的风土人情介绍给大家,留守的乡亲把一年来家乡发生的大小细事重播一遍,既沟通了信息,又加深了感情。
寒假里大雪封门的时侯,人们都躲在家里出不了门,一定会围着大火堆天南海北地闲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那时的小孩子们都会嘴馋,大人们把火钳架在火盆上,放上几块冷馍馍,小孩子们就眼勾勾坐在那,好多双眼晴紧盯着一刻不离开,大人们不停地翻面生怕烤糊了,我们守在一旁期待着能够早点吃上一口。烤红薯才是另一道最难得的美食,火太旺了外面一层容易烧糊,里面却是半生不熟的,在红薯上面闷上一层火灰,慢慢的烘烤熟才好吃,那香喷喷的味儿记起来就想吃。
那时乡村的冬季漫长,没有电视,没有任何娱乐方式,善于讲往事的母亲总是坐在火堆旁边讲边纳着鞋底,成了冬天里我们一家人的晚间作息必备。现在就很少烤火了,只是在最冷季节回老家时,才能烤到旺旺的柴火。那时走亲访友踏进门口就会听到主人说:“来来来,快来烤火”,如今不论走到哪里,进门就有人连喊带催:“快快快,三缺一”。
悠悠岁月,日光如梭。几十年过去了,日新月异,烤火的方式也不断与时俱进,不论是铁皮火炉,是取暖器,是空调,还是北方人的地暖,在我心里最温暖的,还是非烤明火莫属。随着各种取暖设备的普及,传统的烤火方式渐行渐远,仅留下的那些记忆,与父母一样慢慢地老去,见证着那些暖暖的烤火时光。
这样的烤火,是简朴童年里的一丝趣味,是寒冬腊月里一团韵味,是古老村庄里的一缕乡情,是艰苦岁月里的一抹光亮,也是家庭之间、家人之间爱的传承。那种场景让人倍感温馨和幸福,家乡冬天烤火成了挥之不去的永恒而魂牵梦萦的乡愁。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供稿:孝悌力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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